画圣语中一顿,手中的点睛笔却顷刻间飞舞回旋广撒墨迹,半空中气凝为墨,墨化为针,天涯之间便尽数向傲狂生面前射去…面对这突来的变故,四友面带惊怒,而战立原地的傲狂生倒是一步也没有挪动。
“奥?剑锋座莫非要听信他们一面之词?”
“此事究竟因何而起?”
四人各自惊骂,但收招而立的画丹青却还是笑容不改。他疏忽了那些毫偶然义的叱骂反而看向了傲狂生的双眼。
而他这一身魔气的异状天然也没逃过傲狂生的眼睛。不过站在天赋高人的角度,傲狂生诧异的倒是身中血毒之人竟然还能保有起码的神智,这一点,不知《沥血功》存在的他确切是非常不测。
…终究,飞墨临身一刻,无形剑气顿时自他身前三寸平空而生,只是眨眼便将墨针全数化去。
身为儒门三锋座,面前的四人他当然不会陌生。
傲狂生惊现疆场,天赋妙手的气度刹时赛过两边气势,乃至连同被血毒影响,深陷狂躁当中的燕孤鸣也一并为之慑服,没了进一步的行动——天赋与后天之间的边界相差不成以事理计,更何况即便是在天赋当中,傲狂生的气力也绝对算得上出类拔萃,儒门三锋座岂是浪得浮名之辈?
“血煞入体?”
“拜他们所赐。”
“既然如此,那不如如许。”
“狂徒!竟然敢对剑座脱手?”
“呵,小友身上的确传染了魔气,但这魔气血毒倒是来自瀚海书山所供的文会凭据当中,这一点,只要略加调查,信赖瀚海就知我所言非虚。”
“你这是含血喷人,你有甚么证据敢在剑座面前如此信口雌黄!?”
傲狂生闻言尚未表态,站在一边的丹青先生却起首插进话来,手中的点睛笔悄悄一转模糊将燕、霁两人挡在了身后。
“‘墨雨化金针’,的确是《远山帖》中的招式,先生所学赅博,让人佩服。”
“照这个说法,若本日先到的是儒门之人,我等是否也该思疑是此四人嫉贤妒能残骸同袍,乃至不吝以骇人邪功毁尸灭迹,洗脱怀疑呢?”
面对几人强势威胁,燕孤鸣眼中尚未完整褪去的怒意再次上升,而挡在最前面的画丹青却仿佛仍旧浑不在乎。
“你做甚么!”
“剑锋座客气了。”
画丹青语带轻浮,但字字句句却又叫人难以辩驳,就在现在,身受燕孤鸣一掌的无书子却在火伴的搀扶下俄然开口。
“奥?先生这是思疑瀚海的态度咯?”
“奥奥奥,任兄这句话说得好,那丹青倒要反问你们又有甚么证据证明廻龙书院这些人是死于我等之手?”
“啊!恰是如此,剑座,无书子最爱研讨天下剑术,这《太王四神剑》乃是清闲谷的绝学,而方才那女子…哼哼,能将惊涛掌运使到如此境地清楚该是清闲派的大师姐霁风月吧!”
但是守势虽停,燕孤鸣眼中的怒狂之气却没有随之一同安静下去的意义…固然少年人已经死力压抑,但从现在的环境看来,《沥血功》对燕孤鸣的影响仿佛还是太大了一些,即便勉强保住了神智,可一旦遭到外界刺激,却很难在短时候内安静下来,如平时那般沉着的应对。
“恰是如此!哼,没想到清闲派的弟子竟然和魔教勾搭,现在竟然还敢在剑座面前贼喊捉贼!”
但…
说到底,武功这类东西本身并不能申明甚么,既然他画丹青能够用出儒门的招式,那所谓“专属”于清闲谷的《太王四神剑》也并不见得必然出于清闲弟子之手,如此,又那里称得上甚么证据?
——书山四友,无琴子、无棋子、无书子、无画子乃是瀚海书山年青一辈中气力不俗的精锐后生,常日在书山当中就连学主也对四人奖饰有加,此回瀚海文会,他们四人作为瀚海书山的代表天然也有插手的资格,只是不知为何,倒是在此处与燕孤鸣他们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