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房那儿等着接人的石华亲眼看到两人从马车高低来一起跨门槛的模样,差点憋不住笑出了声。
“贝勒爷,大阿哥,主子给您二位存候了。”
“这……”华圯难堪的笑了笑,打哈哈道:“我姑丈这是担忧淑谨,担忧淑谨,父女么……”
苏景摩挲动手里的落梅白瓷茶杯,沉默过后悄悄问了一句:“上一次,她也是无辜的?”
“云嬷嬷!”华圯就是想破脑筋也没想到会是安王福晋的乳母,他反而游移起来,确认道:“真是云嬷嬷?”
苏景脸上挂着温暖的浅笑,却没有接话。
见此,华圯一咬牙,道:“淑谨多次出错,只要端贝勒肯将淑谨交给鄙人带走,鄙人与姑丈会联名上书,请万岁撤除淑谨封号,以作警示。”
安王福晋吸了一口气,“是云嬷嬷。”
“不可!”土默土特贝勒尚不感觉如何,说不放内心另有些光荣,以为从隆科多手里更好捞人。毕竟佟家有个娘娘在后宫啊,在后宫,那就得给太后娘娘面子,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儿,是能随便定罪的?再说了,安王福晋不也姓佟?
铁帽子王爵是不能随便撤掉,可安王一系又不是只要他阿玛这一支。
安王福晋被这一番华圯从未说过的直白之言得神采数变,踉跄两步后扶住桌角,咬牙道:“放心罢,额娘都明白了。”
“额娘,您诚恳奉告我,八福晋这些日子有没有给您送东西,或是您让人去看过八福晋?”
华圯见劈面不吭声的土默土特贝勒,心道傻了罢,当本身多短长,他咳嗽一声,才要开口,又听苏景道:“不过贝勒放心,我已让人奉告隆科多大人,此事,毕竟应当步军统领衙门领受。”
“快快免礼。”华圯硬是将满面肝火的脸变得温暖非常,还作势要亲身去拉石华,“石兄弟何必如此见外。”
但是苏景和华圯谁都没有理睬他。
土默土特贝勒:“……”
实在过分愤怒的原因, 华圯连忌讳都顾不上了,只把安王福晋一张脸骇的没有点人样。
华圯语结,半晌后做了一个决定,“端贝勒放心,此事,鄙人自会让淑谨给您一个交代。”
华圯又一次替土默土特贝勒做主,可这一次,土默土特贝勒不吭声了。因为他已灵敏的发觉事情没有他之前想的那么简朴,不是面前这位想要在蒙古挣银子,不肯分好处给蒙前人的端贝勒刚好撞上本身的女儿行凶,多管闲事的借此打压蒙前人的威风,想在和蒙前人的合作里多要一些好处。如果无关蒙古的好处,而是其他的争斗,他一个蒙古贝勒,特别还是科尔沁部出身,是千万不能插手的。
从石华那儿没取出半个有效的字,华圯有点沮丧,但见到苏景一刹时还是当即又打起精力,“端贝勒。”
土默土特贝勒自夸甚高,华圯可不像他想的那么简朴。
华圯的确要被安王福晋气炸了肺, “额娘,您到这会儿还惦记取八福晋受委曲呢?莫非那人不是她弄死的?成了成了……”华圯一抬手,禁止安王福晋开口,道:“我没空跟您掰扯,还得去贝勒府,总之您记着我的话,要想儿子平安然安有个爵位,您就别再总听我阿玛说的那些。我阿玛,可不止我一个儿子,他一门心机跟在人背后,那不是为了儿子做世子,承爵位,他是想把他其他几个敬爱的儿子都有个安设!以是啊,我求求您,就听我的话,安循分分在家呆着罢,我们家是铁帽子爵位,我是嫡宗子,哪怕是降爵呢,总会有我一碗饭吃,但要再这么折腾下去,真不晓得哪天外头的人就出去当家作主了。”
“佟家?”华圯张大了嘴,半晌后脸上尽是肝火,但目睹安王福晋就够尴尬的了,他身为儿子,也说不出甚么更刺耳的话来,只好一拂袖,亲身带人去抓了云嬷嬷坐上马车,缓慢赶往端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