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安南去吧？”李化鲸非常不解。
“便宜行事，莫非本将军的大印调不动你！”刘宗敏翻脸了。
顾君恩笑道：“自从我等投奔贤人以来，世人都收我闯军已经落空了锐气，我军一向与献贼消磨，也给人一种没有战役欲望的感受。实在暗中却已经派出人手，深切不毛，将各地山川河谷描画成册，制成沙盘。这几年来的战果，便在诸位面前。”
全部沙盘做工精美，一旁的工匠倒上了水，顿时江山清楚，仿佛俯瞰普通。
七八个总督标营的兵士很快抬着四张方桌出去，在大帐中间拼了起来。光看这架式，沙盘必定小不了。
至于新插手的李万年和宋义朝，职位也更加的安定。
倒是李化鲸更加的内敛，早就不似当初傲人的模样。
刘宗敏也面露无法，道：“即便如此他也得履行军令！不然军法无情！”
顾君恩所谓的“战果”并非沙盘本身，而是这个沙盘上承载信息。
在这些烟雾弹背后，倒是顾君恩广派密探，完整把握了中南半岛大量谍报，收伏滇南各洞土司，许以爵位领地，教唆诽谤，拉拢分化，无所不消其极。
但是擅起边衅，毁人宗庙，绝人祭奠……这类事即便天子本人也不能说干就干，还要面对泛博朝臣，并且很能够为败北承担任务。
恰是认清了这点，刘宗敏和顾君恩才将计就计，正面对付了事，仿佛是养贼自重，又像是同为流民的香火交谊。
现在徐梁已经称帝三个年初，张献忠的军队还在西南、缅甸之间东逃西窜，固然丧失惨痛，但是却没有涓滴灭亡的征召。
对于宗族来讲，他的身份和职位，对于宗族的帮忙已经够大了。
一是身份使然，现在是大明军中勋贵，二是，能够暮年与贤人打的不成开交，还能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一世豪杰，谁敢等闲获咎。
不管徐梁对顾君恩、刘宗敏如何信赖，但军中细作必定是少不了的。
顾君恩看着李化鲸等人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他们毕竟还是信不过我们。”
李化鲸点了点头：“能开疆拓土老是功德，何况安南等都城是大粮仓。关头是这计谋太也冗长了些，莫非要等张献忠的兵马都老死么？”
刘宗敏道：“当年英国公允定安南全境，击溃其七百万雄师，不过用了一年罢了。现在我军粮饷充分，练习有素，不逊于国初之兵。而火器锋利，兵甲坚毅，更有胜之。反观安南，北面郑氏挟持黎主，与南面阮氏几经厮杀，现在恰是国疲师老之际。这一起一落，我等如果一年以内攻不下安南，又有何脸孔去见先人？”
“小了可装不下。”顾君恩笑道。
李化鲸心中不屑，道：“军门只观大计谋便是了，那里需求这般清楚的沙盘。”
可李化鲸，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不能横刀立马，立下赫赫军功，就是在虚度工夫。
“那是，”李化鲸也不客气，“陛下都将内帑的银子拿出来了，我等食君之禄。不能为君解忧，实在惭愧。”
不一时，内里出去两个兵士，撩起帘幕开道，出去五六个壮汉。托着一个巨大的沙盘出去，谨慎翼翼放在桌上。
这么大的沙盘并非详确到了一州一县，而是因为涵盖的处所实在太大。
这类环境下，最好的体例就是让部下人去做，做好了大师欢畅，升官发财。做不好也没干系，归正天子干清干净站在岸上，到时候法外施恩，另有个转圜的余地。
“圣天子已经稳坐江山，徒增殛毙并无好处。”顾君恩道：“我定下先取安南，借道真腊直取暹罗、最后取下缅甸，围困献贼，使乱兵卸甲归农，这恰是王化地点，也是我大明在此地长治久安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