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久闻粤人好饮茶,想不到连粤地的茶社都是专供粤人的,难怪难怪。”
四名墨客自摩肩接踵的大街上浑身大汗地挤出去,小二却上来歉意地说,“对不住几位,小店本日客满,要不您换别家?”
他能够早就看过了,传闻首辅视梨洲公如师,说不得这一整版的表格另有他的功绩。
很久,陈恭尹问他们,“你们都挑好了吗?”
“欲听后事如何……”平话先生连后半句也不说了径直溜了。
“当然,如果你们有自傲,能够来万木草堂口试退学,首辅大人偶然也会来讲一两堂课,忠清,回吧,再晚赶不上食堂饭点了。”
“这么说你以为这沐大人竟可比肩张太岳了?”中年儒生反问。
“金陵不过是悲伤旧事,不如你们给我说说广州风景岂不更好?传闻当今首辅擅权,视陛下于无物,可来到这里,清楚是一副乱世气象,当真是咄咄怪事,不知几位有何教我?”
“半峰兄之言,衡不敢苟同,太阿倒持,毕竟取祸之道,如此民气不稳,政令不一,如何能与鞑虏相抗?且其间所谓乱世,乃是损大户而拉拢小民,与闯献之流无异,短期可用,然孟子有云,无恒产者无恒心,小民难为所恃,士绅方为国本,但长此以往恐怕士绅皆向虏矣。”
“诶?太冲兄等等我,”远远还能听到顾炎武说话,“我也写了本书,您看看能不能也在你的书院讲讲……”
何衡瞪了他弟弟一眼,从速上去道歉,“舍弟年青,言语无状,还望先生宽宥,粤人从不排外,先生安坐便是。”
怪里怪气的口音听得几人不由都笑了,氛围刹时轻松下来,又省了候座之苦,便乐得入坐。
顾炎武当然抗议,“干甚么?你不晓得我一看书就物我两忘么?你是山长,就不能让厨子给你多做一份?”
见顾炎武仿佛没闻声一样,黄宗羲一把抽出他手中报纸。
“啪!”醒木一拍。
“看你年青,没见过乱世的模样,老夫年青时在金陵,最好的几个楼子少说也得早半个月预定才进得去,可现在不可喽,满人汉奸欺行霸市,很多老字号都做不下去喽。你们广州人该偷着乐才是。唉!不知何时江南才得光复。”
不管信与不信,胜利的动静都让茶社沸腾起来,人们恨不得以茶当酒来道贺。
但何衡虽是他们的老友或兄长,仿佛却有分歧的定见
“本来是顾先生劈面,当真失礼……”顾炎武的名头自是如雷贯耳,几个小辈又是好一顿恭维。
世人一听,这可不恰是事关前程吗?就算是仅精通文墨的市民,他们那天也见了,连工人都能够当官,凭甚么我不可?闻声这个动静,内心不由也有些痒痒。
“众各位,上面这个动静你们可要谛听了,可事关你们的前程。”
“X老母!”“X产业!”“龟孙儿!”“MMP!”
“太冲?啊!莫非您是梨洲先生?”
这时一名更年长些的文士挤了过来,抱怨道,“你这家伙,让你上书院去,你非要约我来这里见面,在外头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挤散了。”
幸运来得太俄然,农夫们策画着都进城来用粮食换点闲钱,趁便也消耗了一把。
而广州市民固然不涉土改,但是周边有很多阻力较小的村落已经在沐忠亮的安排下先期土改结束,此时秋粮刚打完,成果尚可喜垮了,新分的地除了一成的税收,其他杂捐全无。
这么一说,把世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甚么玩意这么短长?
“别了,我们已经换了好几家了,就这了,我们等就是。”
“哈哈,无妨,是你们聊得太出色,我都忘了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