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学礼俄然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胆量!竟敢构陷平西王?来人呐,给我锁拿下狱,听候发落!”
“遣往吴三桂那边的密使已被关押。”
这是一名狱卒凑过脑袋低声道,“头儿,我看这货这么怂,这都两天了,应当也掏不出甚么新玩意了,何况梁先生那边我们也收了好处,是不是?”
看何绛悲悲戚戚,梁佩心有戚戚焉,产业全被抄没,妻妾失散,孤身背井离乡至此,同仇敌忾之心一起,对这个当年的小弟弟也生出几分怜悯,便出来帮腔道:
“啊!饶命啊!我都招,都招!”何绛鬼哭狼嚎,十指连心,他是真疼啊。
最后也胜利捞到了乡试的资格。
梁佩也有点不是滋味,好不轻易有个同亲,可他也不敢多言,只能辞职。
何况这本就是真事,军情司特地挑出来给他当投名状用的,本来另有几条备选,但其他的多少会对明军形成必然的侵害,何绛衡量一下,冒险利用这一条,归正他的末吏身份本身代价就不高,晓得得少一点才普通。
“不过老爷看是不是要到牢里办理一二,不然任由那帮胥吏乱来,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如果另有机遇,本身必然不会再这么天真了。
沐忠亮点点头,这事就畴昔了,恐怕直到有了下一步服从,何绛才会呈现在他的视野中。
“为了任务,性命算不得甚么,本身的是如此,别人的亦是如此。不要心存胡想,干这一行,每天都要弃取,都要捐躯,这些都不首要,任务最首要。”
末端还补上一句,“草民自知有罪,任凭大人发落,惟愿能给个机遇,让罪民为大清效力,为父母兄弟报仇!”
何绛大惊,如何回事,看他眉头额角,清楚是已信了三分啊?
“董大人、杨大人,我看不谐他已迷途知返,也并未担负伪明要职,不若便给他一个机遇吧?”
“有理,”梁佩取出一锭银子给他,叹道,“都是粤人,能逃到此都是不易,能照顾便照顾一二吧,你去大牢,看能不能使点银钱,就算能少受些苦也是好的。”
千恩万谢,用肿得根萝卜似的指头画了个押,被推动牢房,寂然倒地。
如果没他,光凭梁佩一个墨客,如何能脱出乱军,从广州跑到郴州,又逃到武昌,却仍然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