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万年女配逆天系统[快穿] > 第94章 [清穿剧]matche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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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阴错阳差的爱情,就像杜鹃和柏树,能有甚么将来可言?杜鹃还能拍打着翅膀吟唱诗歌,而柏树只能假装无动于衷。昔日横波目,今作堕泪泉,达娃卓玛泪流满面地把黄色纸笺放在烛火上烧了,愁闷的诗句和富丽的书法实在过分夸姣,固然近在天涯,却又望尘莫及。

野马跑进山里

神通神通也于事无补

而那青苗的情意

恍忽间,她闻声了僧舍里相续不竭的诵经声:观安闲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统统苦厄……

达娃卓玛吹灭烛灯,推开门走了出去,夜深人静的宫殿并不是乌黑一片,恢弘的宫殿长廊里每隔几步有一座石砌的灯台立于过道边,每一个灯台内里都摆着镶金嵌宝的灯盏,路过弘大的措庆夏司西平措,穿越绘有彩色的壁画白宫门廊,越往前走越黑。

深夜的灵塔山顶响起缓缓的钟声,愁苦无助的达娃卓玛守着一盏烛灯,闲坐窗前,案几上压着一叠誊写在黄色纸笺上的小诗,满是仓央嘉措哀怨的心声。月下,他像一株悄悄的白莲,一声不响地站在远处,望着她映在窗棱上的剪影。

在黄金蜂儿的心中

泪烛摇摇,她的侧影婆娑,似有不堪接受的痛苦压在心头。薄幸的人儿,彻夜不眠的你竟也会为逝去的爱情而悲叹可惜么?你欠了春季一块儿拭泪的绣帕,你欠了夏天一把乘凉的绢扇,你欠了春季一条取暖的氆氇,你欠了夏季一碗消愁的浊酒……最首要的是,你欠了我一场旖旎的爱情,我平生一次的爱情,已被你偷走。

在一个小门楼的四方平台上,她终究愣住了脚步,看一眼山下,远处有一片黑压压的树木,近处是灰红色的石板地,瞻仰斑斓如虹的红宫和灯火绰约的西日光殿,不知仓央嘉措现在是在喀当基中熟睡呢还是在书房中彻夜参修。春寒料峭的夜风请做她的信使向他最后道一声保重,请再以玛吉阿米的名义,代她亲吻他暖和美好的脸庞。

在扎什伦布寺居住时,她常常感觉浑身不适,偶尔还会空呕不止,夜深无人时乃至能感遭到孽胎在爬动,她竟然不晓得是甚么时候怀上的,无情的运气如此残暴地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当时她已接受了罗桑益西上师的剃度和戒律,她没有脸再去处上师倾诉此事,只得忍着满腹哀痛的泪水,带着一脸蕉萃的神情,绝望地回到布达拉宫。

仓央嘉措无穷含悲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花儿又开得太迟了

有谁晓得高坐在殿基之上郁郁不欢的法王一颦一笑全都牵系在一个小女子的身上,唱经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的神思从小佛堂里飘了出去――那株绀蓝色的睡莲,柔滑而又不幸,却如何栽都栽不活,雨曾打碎它稚嫩的叶子,那淡绿的断荷承载着诉不尽的委曲,她说,“统统都不复完整”,满腹懊苦的水,一脸脆弱的愁情,雨后的金霞灼烧了它的纤纤细梗,烧成一片金色的瓦砾,而她的灵魂,仿佛已被夕照吸附而去……作为一个和尚,仓央嘉措已经把对爱情的期许降到了最低,即便没有缠绵和热吻、没有海誓山盟,假定能看着她欢愉也行呀,就像日光殿小书房外的那一池莲花――藕深深扎进淤泥,茎如笛管,叶似玉盆,花瓣如少女的面庞,每当结出苦涩的莲子,引来很多小蝶小蜂的喜爱――那么他甘愿像对这一池莲花一样站在远处赏识她,推开窗子,看她一眼,然后铺平一张纸、蘸满墨汁,用通俗的爱、芬芳的情,把她写入充满朝气的诗句中。他不贪婪,只要一个闲散的夏季,或者整整的一个七月,他就会作出人间最暖和的诗句,让他完成对爱情的富丽遐想,也不枉此生爱过一回。但是自从与她了解以来,泪珠儿始终滚滚不竭,运数阴差阳错,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地互诉衷肠,要说了解的时候也不短了,年纪也都不小了,如何能,说变心就变心了呢……仓央嘉措不知不觉间掉了泪,而他仍然呆呆地坐着,诚惶诚恐的上师们悄悄屏退僧众,无穷悲戚地俯伏在他的脚下,上师们天然不会了解他的表情,而眼下这个严霜凛冽的初春却令人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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