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曜有随左宗棠交战新疆的四千多精锐,剿除个把反贼,在他看来底子不再话下,他都没想调兖州镇总兵文瑞的兵马出战。
文瑞一听,恐怕此事落在他头上,急道:“泰安城池坚毅,贼人一旦仰仗城防死守,没有万把人,那是夺不返来的!中丞大人,有人等闲就将泰安城拱手让与贼人,却让我等去打,这……”
废话一句,在坐之人均微微点头。
八月初四,张曜在衙门再一次调集会议,不管文的武的,得来,意义是山东出了这么大事情,谁也跑不掉!
这仇有些大了,兵丁瞅着王熙剑,“大嫂,再来!打死这狗贼!”
要说张曜行动已经不算慢了,三旬日凌晨接到泰安府急报,他便立即调集了留在济南府的嵩武亲军一众部下,筹办命参将张奉先率嵩武亲军左营五百人奔驰泰安,调嵩武军分统总兵孙万林,率嵩武军前、左、右三营随后跟进,一举剿除反贼。
可这上任不到一年,才方才理清楚眉目,竟然就出了这档子事情,张曜都快气疯了,恨不得把那泰安府、肥城县一并拿来杀头。
济南府,山东巡抚衙门,督抚山东的封疆大吏张曜一脸寒霜,从西边调往山东,他是筹办做一番大事的,山东二十多年安稳,间隔畿辅又如此之近,只要有作为,朝廷和皇上必然对劲。
实在这也怪不得全志,他城守营已经在黄崖山下全军淹没,那边另有甚么守城的力量,何况刘奇还是从内部将其攻破的。
崇保身子微微颤了颤,任何事情,和政事都是有干系的,张曜、福润、梁耀渠到山东均不满一年,要想推委,老是有话可说,思讨半晌,崇保说道:“贼人造反,因盐而起,我听闻那刘奇也是文弱墨客,怕是功名不成,心机歪了,来这肥城弄些私盐,这等人,如果和他好好说说,或许不会闹到这个境地…….”
若不是宫里汛把总宋继清,尧山汛把总夏永平派人来报说泰安已失,张曜还没想到事情已经失控了。
暗里说,张曜有才气和决计将反叛的刘奇剿除,然后再禀报朝廷,可经历奉告他,有些题目,刘奇如此敏捷的拿下肥城和泰安,他是不信赖这只是偶尔,如果官逼,民反,那样又简朴了,剿抚连络,分分钟便可崩溃造反的人。
在照实上报过程中,张曜密令山东登莱青兵备道道台兼东海关监督盛宣怀前去天津,请李鸿章再次查对刘奇此人,并替他调停。
现在困扰张曜的不是出兵夺回泰安和肥城,将贼人一网打尽,而是此事该如何向上面交代,报还是不报,这是个题目……
要说全志的失误,一个是被赵兴宗误导了,觉得泰安营能够搞定黄崖山,另一个便是对刘奇的此次造反正视不敷,觉得他一时半会不会来打泰安,那边想到刘奇是早有筹办。
得知泰安城丧失,张曜感受当头一棒,行伍多年,他经历丰富,面前局面让他不得不细心考虑,刘奇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全志早些日子曾来文书,请他协查天津府那边,当时他另有些好笑,这年初,另有敢冒充洋人帮办的?
沉寂,死普通的沉寂,藩台崇保、臬台福润,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义,学台梁耀渠故意报效朝廷,却拿不出甚么好主张。
闻言,张曜嘲笑一声:“贼人如何占了这泰安城,我是不知的,诸位大人别觉得此事只是贼人造反,山东二十年安然无事,这贼报酬何造反?皇上如果清查下来,恐怕在坐的人都要有个交代的。”
七月二十九日,刘奇拿下泰安城,八月月朔,张曜才得知这个动静,他当时暴跳如雷,痛骂全志这个蒙古草包,连一天都没守住。
这宋、夏二人算是命好,间隔救了他们,在接到陈天喜号令马上声援泰安后,二人也没敢担搁,不过他们到达泰安城时,方天虎已经在泰安城内肆意驰骋。派人悄悄靠近城池,听到内里马蹄声如雷,火枪声如炒豆般,没有火枪的宋、夏那里还敢进城,在内里熬到天亮,算是清楚得知泰安已被贼人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