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老三来串个场,纨绔后辈一枚。
坐在长椅上的瘦高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接着揉揉眼睛起家就朝右边的房间走去。进了门发明齐副厅长正一动不动的在窗前站着,瘦高个打起精力问了一句,“齐副厅长,里头那位……到底归不归我们管?”
齐副厅长撇嘴一笑,“电话能直接打到厅长办公室下号令,你说呢。”说着他扭头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这一眼,神采却立即变了。
春生震惊地张大眼睛,抬手无声地捂住嘴,大颗大颗泪珠却止不住往下落。
瘦高个迷惑不解,“可此人都是我们抓返来的……”齐副厅长回身看他一眼,“上头的叮咛,照办就是。”瘦高个皱着眉动了动脑筋,笑嘻嘻的问,“副厅长,谁的叮咛啊?您这么上心……”
窗棂上的声音渐密,雪像是下得大了些。苏清绾垂下眼,思路烦乱表情难平。
春生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满脸泪痕都忘了擦。丘十缓缓放动手,皱着眉回身看看苏清绾,随即后退几步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宋伯渊一点头,立即往二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寒夜的风雪时不时敲打窗棂,混乱无序。
竟似哀思得再也说不下去。
丘十看到苏清绾的模样,肝火更盛,他上前一步直直盯着齐姑姑诘责道,“你又是从那里得知,是二爷害死你家大少爷的?”齐姑姑冷冷一笑,“你莫想抵赖了,也莫想从我嘴里问出甚么。这动静来源可靠,万不会有任何不对。”
“管他?”齐副厅长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齐副厅长一副吃惊的模样,“那里那里,您客气了,今后有甚么事固然叮咛。”宋伯渊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他拍拍齐副厅长的肩膀,声音略低,“父亲那边,我会替你多说几句好话。”
“下楼,接人。”
齐副厅长也是一脸笑意,急声道,“委员长军务繁忙,不敢打搅。”宋伯渊随便地一笑,昂首朝四周看了一眼。齐副厅长反应过来后退一步指指二楼,“人就在左转第三个房间。”
等背影已经看不见了,瘦高个立即跑到齐副厅长跟前,谨慎地问,“此人是?”
齐姑姑赶快在一旁轻抚她的背,屋里再次堕入沉寂。
“你!”丘十忍不下这口气,手刚放到腰上,春生惶急地扭头哭着喊了他一声,“丘十!”丘十抬眼深深看了春生半晌,终究忿忿地转过身去。
从相遇至今,他无数次救她于危难,时候怜她护她。入住顾园以后,更是事无大小,到处以她为重。
他猛地侧身今后退了一步,一个青红色茶杯堪堪掠过他身前摔在地上,转眼就碎得不成模样。宋伯渊看看地上的茶杯,又扭头看看屋子内里的人,一脸哭笑不得,“念之,几年不见,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三太太凄凄笑着,无声感喟,“顾家在SH是多么职位,婚事怕是连他本身也做不得主,他又岂会至心待你……”声音到前面几近低不成闻。
堂中的灯影顺着窗户裂缝窜进的风摇了两摇,三太太突地捂嘴狠咳了几声。齐姑姑急仓促地伸手重拍她后背。苏清绾扭头看去,心弦不由绷紧。
新人物,宋伯渊,字佑霖。
“……大哥?”苏清绾神采惨白,无认识地喃喃道,“大哥如何会……”她心神俱乱,尚未接管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齐姑姑突地又恨声道,“害死你大哥的,恰是那位顾先生!”
扭头看去,北平的夜已深,却似更冗长。
“佑霖,这句话,应当我来问你吧。”
三太太悲惨一笑,似对苏清绾的答复并不惊奇,只是几番停歇仍没法放心,终是面庞带伤,语含哽咽,“我的君盛已经没了……如果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