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剑,是北原的“八怪”,这八怪以八仙为号,所用兵器也相对应其称呼,只是他们这八人所做却非行侠仗义之举,反而打家劫舍,杀人无数,成了北原一带极具凶名的悍匪,并且他们八人如同一体,默契实足,另有一套阵法共同,很多妙手虽故意除害,却何如不得,最后岁栖白接下这件苦差事,远走北原,半载以后,八颗人头奉在武林盟的门口。
幸亏这世上,老是小事多,大事少,能轰动岁栖白的大事,就更少了。
“是啊。”荀玉卿微微一笑道,“那岂不更好,你哪敢在岁栖白面前下毒呢,等你这么一说,我就回身走人,待出了岁寒山庄,你瞧你再抓住我的机遇有几成。”
“这是……”荀玉卿的喉咙都好似干渴了起来。
因为他们家祖孙三代,刚好爷爷爱竹,老子爱松,岁栖白爱梅。岁老爷子此人清明净白,种了一山庄的竹子,快死时叫人放一把火全烧了,乐呵呵的瞧着火烧竹的风景,阖然长眠。
荀玉卿点了点头道:“是啊,人就是如许,非要甚么都晓得,非要甚么都清楚,就算晓得了一定会高兴,可也非要当个明白人。猎奇心害死猫,这事理很多人都晓得,谁也做不到。”
这下卜旎可真是哑口无言了,他苦笑道:“可我如果不去找岁栖白呢?”
不过也因如此,岁寒山庄与江湖上哪家走得都不亲热,特别是这一任的岁栖白,生性冷酷,极少出门,是以有些奥秘。他本年二十五岁,在江湖上只出过两剑,但这两剑,已经充足很多人斗争平生了。
人生贪欲,无穷无尽,如卜旎这般设法的人,万人里头也一定有一个,荀玉卿看了又看,忽感觉如鲠在喉,他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真是悔怨问这个题目了,我们俩算是成了共犯了,不过对别人而言,怕是我与你同业的第一日起,就已经成了共犯了。”
岁寒山庄虽不算富得流油,却也衣食不愁,他那山庄畴昔的好几座山头都是自家的,山底下几十家庄子,另有很多店铺,山庄里的下人也多是自家弟子,岁栖白如果个浅显人,收租子尚且能收到手发软,更别提他是个武学奇才。
“可你还是想我说,是也不是?”卜旎瞧他模样,咯咯笑出声来,单手撑脸道,“猎奇心害死人,可总也有人,就算明晓得就要死了,也非要晓得个一清二楚,好明显白白的死,我难道就是如此。”
“我还道你连岁栖白都敢找……”荀玉卿淡淡道,“已是山穷水尽了。”
而岁寒山庄在江湖上,比如是一个法庭,如有了甚么不伏侍,多数人会请岁寒山庄的仆人来评断是非曲直,他家是出了名的吵嘴清楚,说话讲理公道,又甚是嫉恶如仇,很多豪杰豪杰听闻岁寒山庄的名头,也都非常佩服。
这一剑,足见他公道之心。
“那还是算了。”荀玉卿淡淡道,“我的猎奇心倒还没有这么重,不过你能够尝尝看,等我见了岁栖白,便对他说你一起绑了我来,若我不肯,你就对我下毒。”
江湖里的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难道就是这两样。
说得老套些,得碧玉神女者,虽不能得天下,却少说也能够跻身江湖十大妙手以内。
这事儿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段嘉话雅事。
但世上的人哪有不做负苦衷的,或许是一个小错,或许是一个曲解,如岁栖白这般几近没有甚么缺点的完人老是少的。因此大家见着岁栖白,总感觉他目如闪电,好似一眼便瞧穿本身心中的龌蹉,非常心虚。这武林中大大小小,凡是能不轰动岁寒山庄的,都尽数本身处理了。
荀玉卿俄然一叹,只道:“我这时俄然就不是很想晓得是甚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