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昂首看了那青衣少女一眼,又看了看青竹茶杯中,那纯青色的茶汤,以及茶汤中根根倒立,如同细针的银色茶叶,点了点头,说道:“好茶!”
以是,他这一躬身,敬的不是他的身份,不是他的来源,也不是他的企图,只为敬他当初花店门前的那一声:“等一下”,只为敬他的惊世花艺。
老者见状,笑眯眯地,也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这才放下,看著面前的萧陌说道:“彻夜冒昧请公子前来相见,相必公子心中必有很多迷惑?”
萧陌闻言,也不绕圈,直接开口说道:“是有一些迷惑,还请老前辈不吝见教。”
但是这座凉亭的名字,却并不浅显,因为它玄色的匾额之吊颈挂的,是一块名为‘独尊亭’的牌子。而因为身处在这满园花香,奇花异卉之间,即便是再浅显不过的一座石亭,也变得高雅和有了几分超然。
他先将手头最后一小块处所锄完,然后走到一旁,将花锄挂在篱笆上,这才在一个青石臼中净了净手,然厥后到萧陌面前,浅笑看著他。
“夏儿,上茶!”
“请!”
老者被他的话声惊醒,倒也没有指责他的胡乱出声,开口解释道:“所谓心书残页,是指一张薄薄的银页,那是初代心圣口口相传的大道之书,被先人编录成册,取名‘心书’。”
他的背有些微陀,仿佛因为哈腰久了,就有些再伸展不开来。但是他的精力,却永久那么瞿烁,仿佛被大雪压不住的苍松,劲风吹不倒的青柏,有那么一股奇特的精气神。
白叟点头,却又摇摇了头,说道:“你说的大部分对的,那些人的确是为了对于六首狂君,想将他置之于死地。但是……你有一点没有说对,那就是,六首狂君具故意书残页的事,是真的!”
萧陌心中迷惑,大要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端方了一些身躯,微微欠身说道:“求之不得,长辈愿洗耳恭听!”
青衣老者闻言,却没有当即作答,而是昂首望著远处的星空,半晌方才悄悄道:“如果公子不嫌弃,老朽彻夜,便给公子讲一个故事吧?”
“厥后心圣陨落,他的诸位弟子为了掠取这本心书的保管权,大打脱手,此中三分之二,被心圣大陆的九圣学宫所把握,保存。但仍有一小部分,下落不明,失秩四方,这些散失不见的心书篇幅,便被人定名为心书残页!”
萧陌一时不由惊诧。
“心书残页?”
他不能不恭敬。
固然不晓得老者的来源,也不晓得他教唆门下弟子去引本身来此有何企图,但萧陌还是微微一躬身,朝其恭恭敬敬地说道。
“在四十七年前,灵州有一名惊才绝艳的绝世强者,名为‘六首狂君’,他行事狂放,只凭情意,不拘礼节,获咎了很多人,但因为其强大的气力,在当时的灵州,也无人能制,无人敢违。”
一洼洼一排排的花圃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凉亭,凉亭以内,有一张很浅显的石桌,石桌四周,有四个很浅显的石墩。
但是,他仍旧没有催促,或者打断老者的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