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景兄,”薛睿拱手谢他,转头又对余舒道:“你这丫头,约了景兄一起,也不事前奉告我一声,若我来得迟了,岂不是让人家等。”
“不怪她没对你说,我也没想到你会来,我觉得你停职了。”景尘不晓得含蓄。
开阳候状告工部的王大人给冯国公家修宅子,将拆掉的碎砖烂瓦十足堆在他们家的后门儿,把路都堵住了。
余舒目瞪口呆地听了半晌,恍然大悟――本来皇上就是个断官司的。她和薛睿同为五品官位置靠后,间隔的不远,前头开阳候和冯国公道掐得脸红脖子粗,大殿上到处窃保私语,有说开阳候小题大做的,也有说冯国公不刻薄的。
薛睿和景尘对视一眼,撇开首去,同时心想:谁要和他谈天。
薛睿点头,转头对余舒柔声道:“我想着你起得早了没胃口吃东西,就顺道到忘机楼取了早点,有热粥小菜,待会儿路上你多少吃些垫垫肚子,不然进了宫挨不住。”
到了月朔这天,余舒不到五更天就醒了,展开眼窗外一片乌黑,饶是她昨晚吃过饭就洗洗睡了,这么夙起来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趁人不重视,翻了个白眼,恰好被薛睿瞥见,他握着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提示她不要捣蛋。
这宫门外的步队不是随便排起来的,比如尹天厚、薛凌南来得再迟也能直接越到最前头,末等的五品官员,来得再早,都只能给人腾位置。
景尘不落厥后,诚恳对余舒说:“我也给你备了吃食。”说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上个月开炉炼丹,有一味精气丹甚好,能够提神补脑,本日带了给你用。”
东方微微泛白,远处传来阵阵钟鸣,宫门一开,人马车流缓缓向进步,快挨到他们的时候,薛睿对余舒道:
带路寺人把他们带到一座宫殿门前的空位上,几名身居高位的重臣王爵入内喝茶,其别人都要站在内里吹冷风。
“启奏皇上,臣等弹劾司天监女御官余舒,包庇其母罪过,放纵下人殴打衙门官差,她品德性卑劣,目无国法,恳请圣裁。”RS
余舒坐在薛睿的车里,掀了一角帘子看了看内里,冷风窜出去,她从速放下了,扭头对薛睿道:
朝会和余舒设想的很不一样,她觉得就是天子坐在龙椅上发号施令,底下的大臣们轮番上前汇报事情,然后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昨儿是鑫儿守得夜,余舒起床后,云豆和林儿便来替她,早早筹办了热水温茶,忙前忙后奉侍余舒梳洗换衣,到她穿戴整齐,用不到半个时候。
眼看着开阳候和冯国公就要撸袖子干架了,兆庆帝这才给了婴九平一个眼色,让他鸣鞭寂静,金口一开,就给这件事定了论――限冯国公三日内将开阳侯府后门清理洁净,又罚了工部王大人一个月的俸禄,算完。
***
更何况她身边还立着两名年青漂亮的青年,一个斯文儒雅,一个超脱出尘,大好的芳华韶华,惹人羡慕。
......
“我不放心你,就向大提点申请,”景尘走进室内,盯着她不放:“早就想对你说,可你总躲着我。”
“你看,你看,来迟了吧,我们都落在背面了。”
可实际上,早朝的热烈程度不亚于菜市场。汇报事情这个设法的确太天真,究竟是,每有三个开口启奏的官员,此中就有两个是告状的――
他们两个下车步行,景尘冷静地伴同。午门防备森严,文武百官手持鱼符进入,出宫时也要出示鱼符。
她却与众分歧,穿戴厚重的朝服,还是肩挺背直,一张鹅蛋脸冻得粉粉白白,属于女子的娟秀,恰好叫那一一起飞扬的眉宇衬着出多少勃勃豪气,让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脑中就冒出一句不应时宜的描述――翩翩萧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