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目光一闪,从他言语中辩白出其身份不凡,因而客气地拱手作揖,歉然道:“是我莽撞了,只顾着观景,却误入阵法,丢失了路。还请这位公子指教,我们该如何出阵。”
“那就多谢赵史薄了。”
“好。”
“没事。”余舒将筹办好的名帖拿出来,递到一名保卫面前,“我是今岁大衍奇术一科的秀元,本日是被告诉来司天监回笔的,可否让我们出来。”
保卫见到这么年青的女秀元,惊奇了一下,细心地查抄了她的名帖,确认过后,便没有多做难堪,放行让她通过,又奉告她进了门该往哪边走。
余舒乐的装傻,能不与任奇鸣反目,当然是她求之不得的,因而就老诚恳实坐在椅子上等人。
而三甲则是要到司天监,亲身由几位高官面见。
对方却朝她谦善一笑,道:“我只是一名小小史簿,当不得一声大人,敝姓赵,你叫我赵史薄就是了。”
她暗中翻了个白眼,对此人印象大打扣头,没再啰嗦甚么,说了一声“多谢相告”,便拉着余小修走了。
奇术三甲,没有魁首,就只要她这个秀元,另有一名香郎,香郎还是她熟谙的文少安。
司天监的大门堪比一处缩小的城门,深深的门洞,丈高的门墙,门底日夜值巡着保卫,都是带刀带剑的真兵。
姐弟俩发展归去,沿着过来时的路,绕过一座画坛,路过一排假山,穿过一条小径,站在一个分岔道口,选了刚才没有走过的那一条路。
明天余舒在琼宇楼时,就有司天监的官员到她家里去发帖,趁便告诉她本日要到司天监回笔,支付由司天监发放的,代表易师身份的印章。
余舒晓得这院子里的蹊跷,很快就摸到门径,和余小修走了出去。
余舒猜想他们这是碰到了甚么阵法,司天监作为大安易学的最高点,院内一花一草想必都有玄机,普通人来了恐怕就走不出去了。
不知是否用心安排,余舒被一名小吏带进楼中,在茶馆里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便被叫出来,奉告她本日主事她回笔的高官竟然是那一名任少监。
“哈哈,”那青年听了余舒的话,竟然又笑起来,抛了抛手中棋子,道:“非也非也,我这里并非有甚么阵法,不过是四个一模一样的院子连在一起,环着这座凉亭,你从那间院子出来,再进到这间,自发得迷了路,又退归去,再走一遍,不迷路才怪。”
余舒游移了半晌,便决定上去问问路,省了费事。
“姐,要不我们再退归去,换条路走?”余小修看着余舒神采,谨慎翼翼地扣问道。
就在他们走后未几久,便有人上门送贺礼来了。
“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如何闯到我的天元台来了。”青年就站在亭子里的石桌前,一手后背,一手固执一枚翡翠棋子,那桌上石刻的棋盘上,狼藉着同一色的棋,另有一本棋谱倒扣在中间。
只不过上一回她是被人捆着拖出来的,这一次倒是光亮正大走出来的。
清算好,余舒贴身揣好了她的名帖和考帖,系上荷包子,出了屋子朝余小修招招手,笑眯眯道:“走,早餐带你到外头吃去,让云豆等爹娘起了畴昔知会一声。”
余舒一听这话,就晓得对方是瞧见她和余小修半天了,却任由他们在这里兜了一大圈,看够了笑话,才出声指导。
“姐。”余小修拉拉余舒的手,有些严峻。
她嘀咕道:“唔,仿佛是刚才来过的,那我们往回走吧。”
所谓回笔,说白了就是到考官面前露了个脸。大衍考生中榜以后,并非是当即就能改头换面,三甲以外的易师需求到司天监去插手一轮口试,考核是否有人滥竽充数,免除秉公舞弊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