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豆瞅瞅余舒,不敢承诺,借口去厨房端汤饭,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余舒见他踟躇,便摸索问道:“如何了?但是没带在身上?”
“不过。公主府上另有很多吉利宝贝,我这就归去找给你,可好?”
月朔那天她和景尘在忘机楼见面,议论授学之事,景尘送她返来,就曾提示她谨慎防患,说她面相有异,确不是妄言。
说完,她便看着景尘,见他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歉然对她道:“小鱼,对不住,师妹这一灾是鄙人山之前师叔便为她卜出的,实不相瞒,她此次出世便是为了历劫,师叔在信上拜托我护住她,并将黄霜石交给她佩带,是故给不了你。”
面对着一听到信,便不由分辩赶过来的景尘,余舒心窝里一暖,暗忖她没有白对这傻小子好。
这三件无一不是代价连城的宝贝,应当是公主府所剩未几的秘闻,想来都被景尘遴选出来,摆在余舒面前,却让她这贪财好物之人,没有欢畅多少。
“走,我们到边上说话,”余舒瞧见跟着景尘形影不离的两名侍卫,指了指路边僻静处,避开耳目。
她能了解景尘的难堪,易地而处,假定遇祸的人是景尘和余小修,她又该如何取决?
念叨完余舒,又去训云豆,“你这丫头,就不晓得跟着劝劝你们女人,再见她夜里苦熬,就把灯给她掐了,听到没有?”
一回身,进了院子。
景尘摇点头,面露为莫非:“挡厄石前日方才给了师妹,她――克日也有一宗祸事要躲。”
如果不懂易也罢,正如不懂医者,当不知要对症下药,偶然令媛一剂,却不如甘草二两,趋吉避凶的手腕,亦是如此。
余舒回到房里补眠,将将躺下,就听屋外说是景尘来了,她打了个哈欠爬起来,到前头去见人。
景尘到底是心机纯洁了一些,不晓得情面冷暖,更不知他的态度凉了余舒的心。
景尘并无讳饰,坦言了黄霜石的去处,余舒听着,便知要她借宝出亡这是不成了,黄霜石虽有奇用,但仅能庇佑一人,给了她,那景尘的小师妹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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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了半晌,余舒最早干笑了两声,抢在景尘再开口之前,装模作样感喟,可惜道:“呵呵,那还真是刚巧了,罢了,先来后到吧。”
再来就是一套用沉檀装配的书法,传言乃是大安建国期间的头一名状元郎,在谢恩宴上一笔挥毫,天上文曲星一夜灿烂,都说那状元郎乃是文曲星转世,此宝然有浩然正气。
有一柄鞘上缀满宝石珠玉的长剑,说是百年前一名护国大将军驰骋疆场合配,后被得道高人遣散戾气,是辟邪之宝。
莫说甚么先来后到,民气老是偏的。
虽他有了大安皇陵的万寿祭文,不会祸及周身,但是仍然不能妄动道心,一旦生了爱恨,便是凶煞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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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尘因为上午还要在双阳会露面,将带给余舒的东西让人抬到客堂放下,交代了她一些话,便仓促走了。
“好,那我先去了,明日我再来寻你,”景尘和余舒一前一后走回马车边,临上车前又想起来和她说:“师父的《浑天卜记》我已抄好,比及星盘做好,我再一起给你送来。”
这三贵重重不谈,但是当中两件乃为趋吉之物,一件乃是辟秽之物,拿来避凶,即便有效,不过见效甚微,比起那黄霜石挡厄的用处,不敷相提并论。
余舒发笑:“不是您让她听我的话么,她这不是看我的神采,是看您神采才对。”
云豆哭笑不得,对余舒道:“瞧她精的,这才跟着你几天,就晓得看你神采了。”
余舒抬开端,看着景尘脸上惭愧,想要硬气地说一声不消,却不忍心苛责这诚恳人,挤出笑容道:“那敢情好,你要多给我找几件。先说好了,弄坏了我可不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