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那双黑豆眼对视了半晌后,余舒判定地叫了出来:
前天早晨余小修说是枕头上面的银子不见了,思疑是她,就同她大吵了一架,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信这贼偷是只巴掌大点的小耗子。
“嗯,”余小修转头要走,偶然间又瞥到她床脚丢的那只扁盒箱子,想要问,又没开口问,走到门边,就听余舒喊他:
余舒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余小修已经吃完了早餐筹办出门,她是闻到小白菜的暗香味才醒了,饿了一夜,一睁眼睛,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揉揉发疼的胃,刚一动,手臂上便传来丝丝刺痛,抬手一看,两只小臂上,不知何时被谁包了几层纱布。
不,它动了,动的很纤细,就是一条腿往边上多迈了一步,另一条腿“嗖”地跟上去,快的让余舒看不清楚。
老、老、老鼠?
说完,不等余舒承诺,他就拎着书包走了。
“景堂?”余小修细念了一下,撇嘴道:“是景伤堂吧,老太君罚你上那儿打扫?你不消去了,那边的活你干不了,在屋里躺着吧,等我放学返来替你去打扫。”
余小修的床和余舒的差未几大,被子整齐的叠着,放在床尾,薄弱的一层蓝布褥子铺的平平整整,透着干爽的皂角味,明显才洗没多久,枕头也规端方矩地摆在床头起,枕头外侧放着一只拳头大的木头块,不知是干吗用的,成心机的是里侧床角上,摆着一只毛绒绒的像是小老鼠一样的布偶,滴溜着一双黑豆眼,转啊转,就跟真的一样。
下了床,胡乱花手指爬了爬睡毛躁的头发,余舒牙也没刷,就饿的拿起桌上的馒头用力儿咬了一大口,哈腰趴在桌边上,呼噜喝了一大口米汤,饭太烫,烧的她上颚发麻,愣是没给吐出来,一口咽了下去。
“哪儿跑!”
它落地没站稳,跌了个趴,爪子里护的银块掉出来,跳跳蹦了两下躺在地上,小老鼠一骨碌爬起来,后腿一瞪,伸长了前爪扑向那块银子,但是身材在空中滞了一下,一寸都没蹿出去,就“啪”地一声,摔回了地上。
可这老鼠就逗了,缩着两只藐小的前爪抱着怀里的东西,背靠着墙立着,傻乎乎地也不动。
“饭是热的,你起来就从速吃,别放凉了。伤药在我衣柜里收着,等下让刘婶打热水来给你擦擦再抹一遍,书院那边我会帮你叨教,鞋子给你洗洁净放在墙头上晒了。”
她叫是因为心机反应,这老鼠叫是因为被她吓着了,只是一人一鼠叫过以后,都没有转动,余舒不动就罢了,手上有伤,怕这耗子不洁净感染,不想动手抓。
真是宅子大了甚么老鼠都有,偷吃偷喝,连钱都偷上了。
“晓得了,你去吧,早些返来。”
“唧!”小老鼠见势不妙,哈腰捞起脚边的银粒子护在胸口,三脚着地,夺路而逃。
“唧!”一声惨叫。
它回过甚,顺着屁股今后看,一只庞大的鞋子,鲜明踩在它尾巴尖儿上。
这是她第二回摸上余小修的床,分歧的是上一回初来乍到,这一回是正大光亮,在这不敷二十平米的小屋里,余小修的床就相称因而他的房间,能主动让余舒靠近他的地盘,足以申明他现在已对余舒放下了成见。
“对了,小修啊,阿谁景甚么塘如何走?”
“蜜斯,奴婢打水来了,给您放这儿了啊。”
“这挨罚哪能替啊,竟说胡话,”余舒抱怨了一句,实则对余小修的话非常受用,就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一打挺,坐了起来。
余舒的手抓着鞋子停在半空中,瞪着那乌黑色的一小粒,眼睛越睁越大,到最后,刀子一样地甩到那黄皮小耗子身上,阴测测地笑道:
“待着啊,干活返来再清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