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被他念的不耐烦，把湿哒哒的抹布丢进水桶里，丢下一句话，回身去劈面墙角取洁净的棉布：
“年纪不大，胆量倒是不小，纪家老妇最护短，你打了她外孙，她就没抽你几鞭子撒气？”
“不是...又不是，师姐，我等不下去了，真等不下去了...”
“我？”老道伸手一指本身鼻子，古怪一笑，摸摸鼻子，“老道才不是这家的人。”
老道想必是晓得她口中的表少爷是谁，听她这么一说，顿就乐了，翻个身，冲她挤眉弄眼道：
“哦？为甚么把你撵这儿来了？”
余小修对她口中的好东西没甚么兴趣，为了从速撵走她，便“嗯嗯”应了两句，把人打发了。
“那我先归去了啊，你等下提了水，就把西墙后半块墙上挂那些罗盘擦了，抹布就在屋角箱子里放着，先用湿的擦一遍，再用干的把水擦净——”
看看门前面那只压老鼠的碗还在，余舒哼哼着儿歌，把门关上，去旧衣柜里抽了一条粗布裙子又翻了一件短衫出来，坐在床边换，边换边哼着：
余舒起疑，就将他一开端问本身的话反问给他：
“谁让你到这里来干活的？”
“几月生的？”
余舒想也没甚么不好说的，就照实答了：“我娘再醮给纪三老爷做妾，我就跟着住出去了。”
碗底下，空空如也，别说是黄皮小耗子了，连粒老鼠屎都没留下。
听这话，余舒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哭笑不得，堂堂一个数学精英，竟被一个前人笑话算术不好，丢人，太丢人了。
“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我说过这里的活我会干，你还来干甚么？手不疼了是吧？”
余舒垂动手，迷惑地盯着老道的后脑勺，此人老了是不是想一出就是一出？刚才还主动拉着她问东问西的，一扭脸就不待见人了。
分离在大厅各处记录的易客听到动静，只是转头多看了几眼，却没有一人上前。
唱了几遍，门背面那只碗一动不动，余舒心想这老鼠该不是闷死在里头了，可别啊，她还得靠着它去找余小修被偷走的钱呢。
“原是位道长，失敬失敬。”余舒放下抹布，冲他拱了拱手，装模作样地恭敬了。
余舒有一句答一句，一面蹲在地上把水吸干拧进木桶里，归正这湿乎乎的地板一时半会儿也擦不洁净，就当是和他闲扯打发时候了。
屋门掩着，一推就开，余舒对这类不能闭户的状况实在是相称在乎的，就把买锁的事也画上了日程。
“如何，不美意义说？”
余舒一小我从西大院回到杂院，院子里没人，主子们还都没有开饭，刘婶这会儿还在大厨房里帮手做饭。
余舒还是有眼力价的，能在这处所摆床睡觉，闹这么大动静还没有一小我上来责问，这枯皮老迈爷必定在纪家有些辈分，对方也就是拿她逗个乐子，她就算是不乐意，也不能叫真是吧。
“呃...”余舒嘴巴打磕绊了，这个，她还真不晓得“她”是几月生的。
因为中间摔了一跤，擦了半晌地板，快到中午的时候，余舒还没把活干完，桶里的水又脏了，她拎出去换，没走到门口，就撞上了从杂院找过来的余小修。
“你娘是再醮的，那你家里另有姊妹吗？”老道又问，口气就像是在同余舒唠家常，但坐姿早没了刚才的随便。
“算是吧。”
见她半天答不上话，老道目光一闪，竟是一骨碌坐了起来，盘着腿，笑意里莫名就多添了一些端庄：
余小修瞪她一眼，但还是接过了水桶，再往她身上一溜，皱眉道：“衣裳如何湿成如许，干点活都不会，邋里肮脏的，行了你快归去吧。”
“我犯了错，老太君罚我在这里打扫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