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别让人吐血。
安元信与王崇错身而过后,也是骂个不断。
“万胜军如何办?”史俨不应时宜地问了句。
铁鹞子横趟过全部疆场,气势逼人。
安元信最后一个奔了返来,身后只跟着寥寥三百余骑。
“嗖!”有箭矢飞来,插在安元信的甲上,尾羽兀自震颤不休。
晋阳西作院一年可产四百副马甲,但大部分时候都没有打制这玩意,而是制造人穿的甲胄,这也令河东步兵的铁甲率非常之高。
骑军北上受阻,万胜军又没带多少粮草。若无援兵的话,多数就要降了,还能如何办?
北上这万人,六千战兵,四千辅兵,劈面的朔方军仿佛也是这个范围,五千战兵。
……
朔方军可真是成心机。人甲都不敷,还打马甲,真的是以马队为重,完整不管步兵了是吧?皮甲和铁甲,但是两种玩意!
史俨披头披发,兜盔都不晓得去那里了,身先大家带伤,低头沮丧。
他官位不高,比在场的康君立、李承嗣、史俨等人低了很多,不过因为是陇西郡王的义子,倒也没人说他甚么。
“给我死!”长枪劈面而至。
明天伤亡有些大,此时跟在身后的也不晓得是甚么人。有亲兵,有成建制的,也有被冲乱的散骑,端赖这杆大旗集合人。
铁挝之下,已经倒下十余朔方骑卒,此中一人仿佛还是个偏裨将校,仿佛叫“毗伽”?
马队作战,特别是大范围马队作战,两边都不会一把就把人全放出去。而是分批、分范例:摧坚破锐的,后续跟上厮杀的,在外游斗包抄的,打的时候越长,疆场越混乱。
安元信一边抱怨、讽刺、谩骂,一边拼了命地往核心逃,筹算操纵矫捷力抛弃这些具装甲骑。
启事也很简朴,疆场太乱了!
康君立让他清算兵马入阵,随后粗粗扫了一眼,心中一沉:本日之战,怕是丧失了千余骑。
疆场上流矢很多,很多勇将没被人正面杀死,成果却中流矢而死。安元信也没感觉是有人特地针对他,仍然领动部下持续冲杀,筹算先去康君立那边,然后再做计算。
战马喘着粗气,军士神采发白。
马蹄阵阵,斜刺里一股马队冲杀了过来。
“走!”他一夹马腹,走避而去。
安元信部方才冲散劈面的朔方马队,成果碰到直冲而下的铁鹞子,根本来不及矫捷,直接就被截成了两段。
有朔方军的骑将集合了千余人,在具装甲骑冲过后的疆场上,操纵人数上风和共同上风,大量杀伤狼藉的河东马队,战果颇丰。
这不是他们的任务。
对两边来讲,竟都是一场仓促已极的胡涂仗。
……
他们的舞台是敌后,袭扰敌军的粮道,打击敌方轻甲或无甲步兵,烧毁他们的堆栈,粉碎他们的农田,抄掠他们的人丁,这些才是他们的特长好戏。
刚才还追着银枪都打的河东马队如见到瘟神普通,纷繁拨转马头。
西征凉州时,若不是乌姆主太贪婪,非要吞下好盟友六谷吐蕃,派人前来迟滞的话,他们底子就捞不到仗可打。
李嗣源带着数百骑,横冲直撞,左冲右突。
648名流马俱披重甲的骑士冲在最前面,三百余名甲胄不全的骑手跟在前面,借着下冲之势,一往无前地杀入了疆场。
兜了一圈以后,又带了三四百人,杀入战阵,但李嗣源却不见了。
马槊、铁挝、铁锏、铁鞭之类的兵器,可都是要练很长时候的,比长枪难多了,这会多杀一个,河东便少一分元气。
“噗!”刀下又添一亡魂。
比来一年来固然勤加练习,构造度也大大进步,设备也强了很多,但毕竟还是没法与河东马队正面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