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之意,乃先攻草原?”邵立德问道。
“麟州以西、大河以东、横山以北这一片,属民多杂虏,最众者乃党项,相聚为落于野。麟州折家、宥州拓跋家在此争夺狠恶,各部落随风而倒,如墙头草般,谁强便听谁。”裴商持续说道:“其所业无农桑,事畜马、牛、羊、驼。唔,西南边的盐州亦是上好牧场,不过在朔方军手里,临时不提。宥州城北行,便是沙地(后代毛乌素戈壁),然有水草,可牧牛羊。沙地中有一处名铁斤泽,亦名地斤泽,善水草,便畜牧,可为牧场。”
银州的一二万顷良田,敷裕的宋人都感觉不耕耘可惜了,感觉能养两路兵。在元丰七年(1085年)的时候,吕惠卿动用了一万八千兵将,马两千余匹,雇佣了本地五个县的耕牛,保护五百户农夫,强行耕作了一块地,得谷九千余斛。
“然也。”宋乐道:“拓跋氏,羽翼有二,一者横山党项,二者草原杂虏。横山广袤,阵势险固,攻之旷日耐久,易令其投向拓跋氏。草地杂虏,如有折家互助,攻之事半功倍,亦不会令其投向拓跋家。”
“银州事毕,另有夏州。”宋乐倒是精力很好,只见他笑着说道:“可贵碰到个体贴民生,也情愿做事的大帅,宋某恨不得整天睡在衙门里。”
实在,后代银州也是北宋与西夏几次争夺的首要农业区,特别是西夏,对此非常看重。吕惠卿就曾在《营田疏》里提到:“今葭芦(今陕西佳县)、米脂里外良田,不啻一二万顷,夏人名为‘真珠山’、‘七宝山’,言其出禾粟多也。若耕其半,则两路新砦兵费,已不尽资本地,况能尽辟之乎?”
“裴将军帮某大忙矣!”邵立德起家,慎重行了一礼,道。
邵立德闻言深思。
“实在,银州宜牧宜耕,朝廷在此设立牧场,占用地步,有些可惜了。”裴商道:“宋使君亦至此有些光阴,当知某并不是胡言。”
“再说说盐州。”裴商似笑非笑地看着邵立德,道:“盐、宥二州紧邻,实则一体。盐州有小盐池,然此乃小利。大利乃铁柱泉,水涌干洌,日饮数万骑弗涸,周边皆沃壤可耕之地,乃宜牧宜耕之所。”
“以某多年察看,夏、宥二州北部草地,杂虏众十余万,畜养牛二三十万头,羊驼百余万只不成题目。大王,可解得大难否?”裴商笑道。
“宋刺史主政绥州三年,辛苦了。”看着一脸风霜之色的宋乐,邵立德有些打动,道:“打理完银州之事,便可稍稍歇一歇了。”
有麟州折家互助,攻草原杂虏当然不难。不过这会不会令折家做大呢?虽说是岳家,干系靠近,可从上位者的角度来讲,让折家权势急剧收缩仿佛也不是甚么功德。折家在后代汗青上忠于中原朝廷,可谁晓得那是不是因为拓跋党项得了定难军的地盘,权势大涨导致的呢?两家乃世仇,折家不成能投向拓跋家,他们为了对抗拓跋氏的影响力,天然也只能挑选凭借中原王朝了。
“呵呵,宋先生之功,邵某记取。”邵立德说道:“银州须得尽快垦田,人力某来想体例。”
“大王可还愿听听灵州牧场?”裴商又问道。
“大王,拓跋党项该如何措置?”宋乐问道。
宥州,当然不全在拓跋思恭手里。经略军驻守的榆多勒城,就在宥州境。夏、宥二州北部,是广袤的草原和戈壁,也就是后代河套以内的鄂尔多斯牧区。这个处地点暖湿多雨的唐朝水草丰美,与阿拉善牧区隔着黄河相望,非常适合放牧。
“大王乃朱紫,万勿如此。”裴商赶紧起家避开,道:“今后大帅若用兵,裴某虽不能上阵厮杀,亦可在旁出运营策。如此,也不枉大王信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