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即便逃归去,还能收拢多少?三百?五百?在张游奕使帐下如何安身?
“轻敌。”关开闰答道:“觉得我军兵少,不堪战,便随便压上来,企图一克服之。”
没人禁止追兵,没人收留败兵,巢军这一仗,比普通的击溃败北得可要惨多了。死伤超越一千五,九成以上是在崩溃途中被铁林军在背后击杀的。降者两千余众,现在正被呈纵队阵型快速赶过来的铁林军步兵领受、看押。
“是……”
只要寥寥千人胜利逃脱,此中一半还是马队。不过李唐宾、尚存二人比较不利,被折嗣裕、朱叔宗二人分头俘获。
亲兵很快将二人拖了出去。
最后那千余人,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先让他们跟着雄师一起行动。不过身份比辅兵还低,没有兵器,没有犒赏,几近降格成了民壮。
而在他身后,更多的马队正在折嗣裕的带领下,不紧不慢地切割着敌军崩溃的步兵。有哪个敌将欲收拢败兵结阵的,立即上去一阵突击,刹时将其打散。
“本日李唐宾犯了甚么弊端?”战事方才结束,邵立德直接将前来道贺的部将拉住,趁热打铁总结经历。
“将军明鉴。”朱叔宗笑着答道。
“应是将军运筹帷幄,批示若定,铁林军高低士气昂扬,拼力奋战,方才得此大胜。”陈诚也赶了过来,恭贺道。
“愿降。”李唐宾颤声道。杀了尚让族人,还能归去?
诸将闻言皆笑。
邵立德定睛一看,这李唐宾身材魁伟高大,一脸凶恶之色,直直地看着邵立德,仿佛要把本日令他惨败的祸首祸首好都雅清楚普通。尚存则一脸错愕,双腿不自发地颤抖着。
“一帮贱胚。”诸葛爽发笑,道:“不过也对。不趁着这会另有些锐气,还能打一打。等再过个一年半载,怕是就老气渐生,不堪再战矣。”
“待会送你二人去内里,给你一把刀,当着众降兵的面,将尚存的头颅割下来给某看看,就饶你不死。”邵立德好整以暇地说道。
“贪功冒进,不晓天时。”钱守素答道:“开初风小,雪小,但应猜到风雪会加大。本是去堵截河东军的,成果贪功,临时起意打击我军,招致大败。”
“拉出去!”邵立德摆了摆手,道。
不过半晌,李唐宾神情庞大地捧着尚存的头颅出去,跪下道:“尚存头颅在此。”
“尚将军纵横天下,杀人如麻,竟亦惧死?”邵立德笑问道。
“李将军可愿降?”邵立德问道。
这才是男儿的疆场!他的心中尽是镇静。
初三一大早,雄师东出,目标:富平。
李唐宾下认识地看了眼尚存,尚存则惊地直在地上挣扎,泣道:“将军,尚某愿降,愿降矣。”
仲春初二,李延龄带着多量粮草赶回了华原,另有在本地招募的一百多个贫苦男人,今后都在辅虎帐当差了。华原县这边也有两百余人应募当辅兵,犒赏未几,起码能混个肚饱。
一万七千余斛军粮、一千五百多辆大车、两千三百余头役畜,外加一万多贯铜钱和三千余匹绢帛,大抵是此战最大的收成了。东西之类不谈,全数支出库中作为储备。
收编的两千余巢军根基已经肯定措置计划了。李唐宾遴选了五百人到陷阵营,剩下的一千多,李延龄只看中了三百来人。
“某也弥补一句。”邵立德说道:“叔宗,昔日在阳曲时,你曾言‘贼重掠力疲,其心亦恐,退还务速,行队不属,我则进击之’。今贼众饱掠,舍不得财贿,堆满了大车驮马,乃至随身照顾大量东西行军,力量不敷,心机犹疑,战心不坚。与我军交兵,岂能不败?”
“待会挑五百降兵,仍由你统带,便唤陷阵营吧。”邵立德道:“此后好好为本将、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