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那点马队家底,也就和魏博相仿,得被成德、幽州笑死,就连夙来低调的义昌军(沧景节度使)的家底估计都不比河东少,乃至更多。
三千多马队,能拿魏博如何?人家和朱全忠打,都能拉出一万两千多骑卒。河北三镇,安史余孽,马队传统那是相称深厚的。
家里长辈太要脸了。两位从妹,王谢贵女出身,成果把从小教的都忘光了,一个未亡人,一个有夫之妇,屈身巴结,奉养武夫,前后生下一子二女,这让他们脸上如何挂得住。
“莫非世叔还能站到王珂一边?”封渭故作惊奇道:“此人杀妻求荣,重重打了裴氏的脸,这事就这么算了?”
“借道何往?”莫再思问道。
裴禹昌一窒,道:“老夫不忍见贤侄遭剖心挖肝之痛罢了。”
裴禹昌遣仆人将其唤入府中,随后直接引到后院书房。
裴禹昌叹了口气,这对他们这些大师族来讲,还是有风险。最好的还是两不相帮,待局势明朗以后,挑选赢的那方凭借,如此方是畅旺家业之道。
滏口是太行八陉之第四陉,东西交通要道。西通潞州,西北抵晋阳,东南边是磁州理所滏阳县(今邯郸市磁县西),四周有滏山,陉道便在山中,“山岭高深,实为险阨”。
封渭早早分开了绛州,扮装成商徒,悄悄到了闻喜县。
不过幸亏天使的身份还算有威慑力,起码在河东还是好使的。李罕之毕竟在李克用底下做事,不敢公开劫夺,一行人终究究四月二十二日到达了滏口陉。
现在的世家大族,已比不得后汉末、南北朝那会了。
“世叔。”封渭减轻了语气,不想再和这个口是心非的老头绕圈子,单刀直入道:“东眷裴与我安邑封氏夙来交好,同气连枝。灵武郡王并不欲夺王氏基业,他只是不喜李克用插手河中事件罢了。蒲帅仍然是王家的,所分歧的是王珂还是王瑶罢了。并不需求裴氏做甚么,只需在王重盈过世以后,发动听脉,拥王瑶为河中节度留后罢了,如何?”
公然,裴禹昌听了这几个名字也暗自皱眉。
封渭闻言一笑,道:“既如此,世叔为何还接我入府?直接送我去见王重盈不就行了吗?”
天使卫队由一名叫莫再思(没藏再思)的都头统领着,部下两百人满是河北籍军士,看得出来比之前的神策军能打很多,明显这位莫将军治军有方。
“世叔,不是写过信么……”
只是——不吃喝嫖赌的神策军,他还是神策军吗?莫不是特工?
听闻他手底下有三千人之众了,多来自河北、河南、朔方,如果都是面前这两百人的模样,那现在的神策军倒能够让人刮目相看。
“这应不是攻魏州,而是借道吧。”封渭也有些不肯定,但想来想去,就这类能够了。
这个——封渭也不敢胡说话,只能含混道:“灵武郡王有五子,长曰嗣武,次曰承节,次曰勉仁,次曰观诚,次曰惠贤,或各有寄寓吧。”
“莫将军,你在神策军为将,可谓近水楼台。没事的时候能够到各镇进奏院多探听探听动静,这对你有好处。平康里那边进奏院比较集合,能够多逛逛。”
一行人出滏口后,就近找了个村庄,采买粮食喂马。
“哼。封大郎又要脸,还想要好处,真真是老滑头。”裴禹昌嘲笑道:“封家那几个子孙此次都站在王瑶一边了?”
“怕是无用。”封渭点头道:“天平、泰宁二镇的出身,与当年连州十余的淄青镇脱不开干系,从辽东浮海南下的平卢军后嗣,本就养着大群骑卒。多个几千,于大局无补。我们谨慎些,魏博不是甚么费心的处所。出了魏博,进入郓州后,更要谨慎谨慎。汴军,或在攻二朱。陕州那边若收到动静,稍事筹办一下,估计也要东出袭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