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使君!”岚州城外,邵立德翻身上马,诚恳诚意拜谢道。
邵立德闻言差点将嘴里的酒喷出来。差了十岁,还说“班配”?
“诸葛大帅?”邵立德心中一跳,迷惑道。
“哼!我闻军中有流言,你还想求娶我妹?”
“可曾娶妻?”
注释2:银州理所儒林县,在无定河西南岸,当明堂川(今榆林河)来汇处。对岸有银州关、鱼河堡,为首要军事堡寨。
他当然明白裴商的意义,通过联婚加深干系,守望合作嘛。但委实是――太夸大了啊!
“未曾。”
“老夫有一女,年方十二,与邵刺史恰好班配。邵刺史如成心,无妨见见?”
“哈哈,不知也无妨。”裴商笑道:“邵刺史幼年有为,老夫一见便是欣喜,不如一起喝上两杯。”
接下来自是一番觥筹交叉。期间,尚未分开的折嗣伦也来赴宴。邵立德曲意巴结,与他痛快地喝了几杯。
见邵立德面色局促,折嗣伦冷哼一声,再不言语,自顾喝起酒来。
“听闻你在晋阳得了贺公雅之妻?”酒过三巡,仿佛有些上头的折嗣伦问道。
“是,阿爷。”裴商身后一名小将应道,随后便带了数骑,奔回银州去了。
丘维道一会便来见礼了:“裴老将军宝刀未老啊。”
“可见着宋判官?”
邵立德有些难堪,不晓得如何答复。
“监军亦在?”裴商神采一整,道:“那是要好好置酒了,通儿,速速回城办理。”
“邵刺史不知?”裴商道:“朝廷诏前代北北面行营招讨副使诸葛爽为夏绥银宥节度使,吴师泰仍任振武麟胜节度使,李元礼则奉旨入朝。”
“夏绥丘监军的车驾还在前面,待我通报一声。”邵立德回道。
“起来吧。”邵立德道:“先给朱叔宗当个帮手,好好学学如何兵戈,此后另有大用。丘使君身边,我安排杨亮来顶你位置,待会你和他交代一下。”
邵立德不语。蔡松阳是他的第一任亲兵队正,他走后,才轮到疆场建功的徐浩。现在徐浩已去绥州,朱叔宗顶了上来。如何安排蔡松阳的去处,倒是个题目。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邵刺史如此有为,不知年事多少?”才喝了两杯,裴商的神采就变得通红,问起话来也不再遮讳饰掩。
一场氛围略显难堪的拂尘宴很快就结束了。第二日,杨亮与蔡松阳做完交代,正式统带起丘维道身边已扩大至百余人的亲兵步队。丘、邵二人都不筹算持续担搁,在岚州城取了点粮草,并与折嗣伦告别后,二人便急着上路了。
邵立德更加难了,这破动静是如何传播出去的?本身明显没表态嘛。
在洗劫了几次党项部掉队,他们引发了麟州刺史折宗本的重视,因而派雄师围歼,将方才生长到三百来人的匪军给毁灭大半,李仁军再一次狼狈奔逃。明天被铁林都的哨骑发明,他还觉得又是官军围歼呢,吓得魂不附体,正待告饶,却见是故交邵立德的军队,因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求当兵。
一行人很快便入了银州。临走前,邵立德叮嘱李延龄、卢怀忠二人临时统带铁林都,在城外安营。银州方面也很够意义,还派人给将士们送了很多酒水、粮食和马料过来――都是情面啊,今后还得还。
“邵某起于使君之护兵,种植之恩一日不敢忘。”邵立德慎重说道。
“这却不知。”邵立德的嘴角微微翘起。没想到啊没想到,代北了解一场,现在又在夏绥同事,和诸葛爽还真是有缘呢。
丘维道在一旁听了内心暗哂。这帮子军头,整日里想的便是如何相互联婚,稳固职位,他见很多了。不过话又说返来了,邵立德也确切到了婚嫁的春秋,22岁,便已是一州刺史,坐拥三千兵马,这要不被各个土霸王抢破头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