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国使臣觐见,跑马会上,大皇子跌上马摔断了腿。
从勾引安王入京之日起,这盘棋就与他再无干系。
昨夜一夜未眠,现在陆筠却没半点睡意。
“我不饿。”他说。
北风飒飒,却觉不出半点冰寒。
“当然甚么?”陆筠掐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吻了又吻,“我留下,每天跟你在一块儿,白日一块儿带着桃桃,陪她玩儿,等她睡了,我们俩一块儿看书说话,下棋观景,或是一家人,出去走一走,逛逛集市。早晨……早晨就黏在一起,做现在做的这类事……筝筝,你喜好不喜好?”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哭泣声。
她摇点头,“没甚么,干脆一些女人之间的家常话罢了。”
另有一句她没奉告惠文太后的。
明筝闭上眼,避过他的盯视,他不对劲,缠着她不放。
陆筠打量她,脸上不自发带了几分笑意。指尖扒开她遮住脸颊的碎发,将不听话的小发簇绕到她小巧的耳朵后去。
“请谅解他做了一些或许伤害到了您体贴的人的事,信赖您必然能明白他的不得已。安王爷进宫,皇上抱病不起,修竹没多说,但我晓得,他们临时不会伤害皇上……实在我是很活力的,皇上实在太让他悲伤绝望,多少次让他堕入险境,……不过幸亏,这些都已经畴昔了。”
她本身也是冲突的,出产之时虽不像葛氏那么凶恶,可也差点踏进了鬼门关。固然为了桃桃她感觉统统苦痛都值得,但若要再经历一回,她也会惊骇。
“侯爷……”她眉尖轻蹙起,小声抱怨,“您盯着我,我睡不着。”
明筝仰起脸,目视他灼灼的眼眸。
朝着坟茔方向并头叩首。
陆筠亲了亲她额角,苦笑道:“你才出产没多久,我担忧……”
“等春季到了,要不要随我去北边看海?”
明筝靠坐在床头,想到这几次,陆筠都是停止到一半就停下。前几次她没多想,行过后浑浑噩噩脑筋也不腐败,现在才知,本来他是怕她再有孕。
“侯爷脑袋里,想甚么呢……”她嘟囔着,抬手捏捏他的脸颊,“堂堂嘉远候,卸了职差,每天蹲在家里,只想着……”
“甚么时候了?”
他和她暂留在这轻纱笼住的小小六合间,温馨甜美,没有烦忧。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实在太少了,她舍不得他分开。
“欢畅吗?”
艳红的花瓣随风飘舞,偶有一瓣两瓣落在她鬓边。他们逛逛停停,在这空旷无人的园地,时而联袂安步,时而停下来亲吻。
天大亮了,桃桃已经醒来。
六合浑浊,唯这一片净土,可供栖息。
明筝发觉到他的窜改了,抬眼娇嗔地横他,“侯爷。”
但老是那样下去,也不是体例……
番外8
陆筠心疼她,不想她再接受一回。
陆筠将她扶起来,转过身,抬指将她眼角冰冷的泪珠拂去,他揽着她,二人无言安步在细雪纷飞的梅花丛中。
“好。”他爬上床,枕在她腿上,抬手环住她腰身。
“嗯。”他应一声,替她掖好被角,将她严严实实裹住。
凌晨, 天气还沉,万物覆盖在一片灰蒙蒙的雪雾当中,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现在地上堆积了厚厚一重,靴子踩在上面,直没过脚踝。
“但是宫里……”
于朝堂,他已灰了心,向来不肯沉沦宦海。心之所向,也从不是繁华繁华。
“你刚才,跟外祖母说甚么了?”
她说不成话,声音时断时续,偶尔伴着一两声轻哼。
“侯爷安息吧。”她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侯爷。”她含混地喊他一声,枕在他手臂上,朝他的方向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