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蓁喝了一口白楼的玉壶春,微甜的米酒,很对她胃口。“有甚么可恋慕的,你也行啊。”
恼人至心是顿脚了,“女君,五殿下这不是明摆着……”
敏文见冯蓁那张孩子气的包子脸尽是严厉,不由得想笑,“你这还不是打趣啊?并且你那里学来的混话,甚么扒人裤子?还要脸不要?”
萧谡没甚么工夫陪小女君闹腾,哪怕冯蓁是城阳长公主的外孙女儿,该吃闭门羹的时候也得吃。至于之前承诺的教箭的事儿,直接就被五皇子给疏忽了。
冯蓁搁动手中的茶碗,对着花厅里服侍的小丫头道:“你们府上的杏仁茶倒是好喝,再去给我盛一碗来。”
何敬低头沉吟了半晌却道:“没事儿, 我跟你们去六殿下府上。”
冯蓁暗自光荣,得亏练了九转玄女功,让她身材能扭成不成思议的麻花,这才避过了“口水喷”。她坐直身子道:“我没跟你打趣,敏文,你现在年纪也不算小了,以是我帮你想过的。”
冯蓁纠结了半晌,终究屁股还是没挪窝。以何敬和五皇子的脾气,在大街上也闹不出甚么绯闻来,她不感觉有甚么看头。
敏文撇撇嘴,“可那样,我这辈子都会被父皇嫌弃的,也会被世人不齿。”
“哦?”敏文迷惑。
不过好歹冯蓁的身份在那儿,花厅里一杯茶的报酬还是有的。
冯蓁没跟何敬计算,失恋的人的痛苦她明白,以是口里恨恨隧道:“我去找五殿下问个明白。”
本来何敬拦住萧谡后,大街上说话天然不便利,两人便进了白楼,坐的就是冯蓁和敏文隔壁的包间。这两个包间却有些特别,隔墙中心挂着一幅画,那画上有眼,并不隔音,本是为有些特别的客人筹办的,只怪冯蓁本日运气不好。
没曾想,何敬还真是出门了,可见这禁足是极具针对性的。平阳长公主这是看好六皇子萧诜那傻大个儿?冯蓁俄然有些替这位长公主的目光担忧起来。
“敬姐姐,你银子真的带够了吗?”冯蓁下筷前再次跟何敬确认道。
冯蓁心想若换了甚么明、清,这类体例天然是想都不要想,但现在不是华朝么?“你听我持续说,你扒了他的裤子,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皇上毕竟是你父皇,总不能让你去死,为了不闹出丑事儿来,还不得大手一挥给你俩指婚啊?”
然何敬却不肯往深了想,只把统统都怪到了冯蓁身上,不然想明白了只会更难过。
冯蓁则趁机点了一桌子菜。提及来她也算是出身王谢了,但兜里的银子真是少得不幸,这白楼一桌酒菜就要二十几两银子,那是她一年的月例钱。
冯蓁不消看也晓得来人是谁。刚才她远远地随便一瞥就看到萧谡打马畴前面五凤楼出来了。何敬守在白楼就是冲着他来的。
敏文不说话了。
“再不济,到时候我求着外大母帮你说说话,敬姐姐也能求平阳长公主,不然再拉上六殿下甚么的,那么多人讨情,我就不信皇上不承诺。”冯蓁边吃菜边道。
冯蓁惊奇地伸开了嘴, “你不是……”
这媒介不搭后语的,也亏冯蓁了解才气好,看来平阳长公主是不看好萧谡?
冯蓁瞪了恼人一眼,“祸从口出。”
冯蓁笑道:“我归恰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谁知敬姐姐竟然禁了足。”冯蓁摊摊手。
敏文笑道:“你说得倒轻易,怎的不见你去扒人裤子啊?”
敏文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到冯蓁的脸上,“你,你……”
冯蓁和敏文面面相觑,都想到了先才的话,可没事理睬被何敬闻声啊,再说了即便闻声,也不消气成如许吧?
不过何敬才笑了一半就收敛了笑意,因为她已经眼尖地看到了御街上那骑马的人,仓促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