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冢、墓碑、小屋、战锤。
标记充盈了光,开端闪动。半晌,丘陵微微轻响,裂出一道缝来,老者见了,点头浅笑。
穆尔微微叹了口气,又悄悄挥手。参天的树木消逝,取而代之的,倒是之前的气象。
“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者没有转头,只是悄悄点头,道:“来了。”
光芒隐去,老者消逝。丘陵还是丘陵,荒凉还是荒凉。
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燃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明净在人间。
“时候对我毫偶然义。”穆尔没有伸手去接树叶,而是看着李丰,道:“在这人间,已无我故交,你若去了,此后,另有人来看他吗?”说着指了指墓碑。
两人竟呈现在一片参天的树林中,李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腐朽潮湿的氛围,脸上暴露笑容。身边漂泊着点点绿光,伸手去接,渐渐融入体内。
穆尔昂首看看李丰的面庞,嘴角微裂,浅笑了一下,笑的却有些苦涩:“你此去已有百余年,却与我一样,执念不去,明知事不成为,偏要为之。”
“我人间事已了,不要多说了。”李丰看看穆尔,眼神规复刚毅,伸手把树叶递给穆尔,道:“你等这一刻,怕是等了好久,开端吧。”
布衣老者徐行来到一处砂石丘陵,左顾右盼,半晌,微微点头。
说着,猛的一挥手臂,四周飘零的绿色光芒瞬时消逝,一股冲天的茶青色气味猖獗满盈,覆盖了目力所及的统统范围。李丰脸孔狰狞,白发疯舞,死死的瞪着穆尔,厉声问道:“你与我说,这天,到底算甚么?”
可他却没法做成想做之事,救得想救之人。
斑白长发,班驳髯毛,一袭布衣长衫。如沟壑般的皱纹爬满了他的面庞,眼神却刚毅,炯炯有神。
“都已安排安妥,也选了传人。”老者轻声道:“藏在心中百年的奥妙,也是时候一睹究竟了。”说着,不再看墓碑,回身望向身边的中年人,道:“穆尔,信物我带来了,为我开启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片巨大的树叶,上面竟散着点点绿光,落日余晖下,透着一丝诡异。
李丰闭眼调息,心机混乱。前尘旧事,均为过眼云烟。
穆尔悄悄的站着,古井无波。冲天绿光在他眼里,像是平平无奇,李丰的俄然暴起,像是司空见惯。
“这就是异界了。”李丰站立,稳放心神,嘴角暴露些许笑意。
但他还是选了,到底为了甚么,他说不清,去的这条路,到底通向那边,他也说不清。
“好久将来,不知故交是否安好。”老者悄悄笑着,在丘陵的大要,画下一个诡异的标记。淡淡的茶青色光辉从老者的指尖漫出,缓缓注入指下的标记中。
他晓得这是一条不归路,第一次见穆尔时,已经晓得了。
“平时,我不总来看他。”中年人道:“却老是忘不了,老是在此中。”
双手在身材边摊开,渐渐上扬。老者瞬息间被茶青色光芒覆盖,面前一闪,钻入裂缝。
“你都安排好了吗?”中年人悄悄的问:“你晓得,一旦出来,再也出不来了。”
“保存,就是生灵的天!”李丰心中号令,双手攥拳,猛的用力。茶青色气味冲体而出,环抱在身材四周,像是迷雾般,将李丰完整覆盖。
脚步声响,停在老者身边,微微感喟,一只结实的手伸出,悄悄抚摩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