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袭富丽繁复的华裙,平日里清冷孤傲的大蜜斯可贵一见以这般华丽崇高之姿示人。
这一跪一拜,文武帝赢了,君家赢了韩家。
巍峨的皇宫,宫门重重,雕檐映日。
“如此......”头顶的那道声音不冷不热,辩不明喜怒,“朕准了。”
文武帝如此利落地允准她请罪去官,圣心难测到无人能解,但其一点可明:除了别有深意,她的膜拜“屈就”占首要启事。三年懒朝,鄙弃皇威,率性之极又傲岸的她能当众施礼于人,能自称“臣”而屈人一等,这些不就是表白她放下庄严承认君氏的职位和权势,甘于臣服么?
很久,高位上的文武帝总算对峙不住,开口认输:“三年未见,脾气越来越倔。说吧,妳不请自来,有何事?”
早朝结束,韩文一人走在宫外官道,没有主子侍婢,没有座驾马车,真真正正的形单影只。
但韩文是一个异类,文武帝升她为正三品官位,位列户部,掌管国资地税。可自任命为官那日起,户部中从不见她的身影,也是从那日起,她再也没有踏进皇宫王城半步。从不入朝拜表,从不受宣觐见,轻世傲物到这般境地也是无人能及。奇特的是,天子对此毫无大怒,乃至对外宣示,准予她无事不入朝。
“殿上不见你出声,如何半路拦人呢?”韩文一点好神采都不给人,语气极其不善。
文武帝眯紧眼,高深莫测的眼睛锥子般凝睇座下膜拜之人——纤腰裹在繁复的衣服下,黑红两金的腰带束着细腰,勒出窈窕身姿。虽跪着,但脊背硬挺,姿式稳而重,尚不见卑贱之态,坚固不成朽的时令自内而外埠披收回来,令人瞻仰敬佩。她就是这般铮铮硬骨,松山不倒。
君白状似无法地感喟,美意肠劝戒她:“今后不要再说这等粗话,污了名声对妳不好,女子还是要自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