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腹泻还是止不住,并且发了高烧。我去了校病院急诊,落到了张校医手上。她给我查体的时候,我俄然想,她能不能查出来我已经不是童男人了。有两个门生喝酒摔到沟里,头破血流。值班护士都去忙他们去了。张校医兴趣盎然,说要在我身上尽大夫和护士的两重职责,不但给我看病,还给我注射、办理滴,我的烧要退,我要补液、弥补电解质。我一向感受很冷,人不断地颤抖。我的女友一向用身子半搂半抱着我,让我感受她真的和我是一头的。张校医一向对我们的恩爱模样不觉得然,她给我静脉穿刺的时候,我感受我的手就像胡同老奶奶们纳的鞋根柢。她一向夸大她不是护士,穿刺不好不是她的任务。她第五次失利的时候,我想起我方才经历的第一次性交,对她充满怜悯。继而愤怒于她的无能,像是骂本身一样,骂了她一句“你大爷的”。然后问她,晓得不晓得我会咬人的。大抵是夜深了,张校医的反应很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一声尖叫,看着我目露凶光的眼睛,缓慢地叫来了校卫队的农夫兄弟。张校医和我在保卫科先容环境的时候,我的女友上了一次厕所。厥后奉告我,她的内裤上有血迹。我说不要洗,我想看一看甚么模样。她说那有甚么都雅的,不洗会臭的。我想洗了也会留下陈迹,好多洗涤剂厂家都处理不了如何洗去血污的困难。我终究还是没有见过那条内裤,这使本来隐蔽的情节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向来没有闻声过我的女友说这么多话,感受就像是在床上补上了一节“社精”课。在她说话的过程中,我在用心致志地做两件事情。第一件是保持它的勃勃朝气。我但愿它在需求挺身而出的时候,明练简练,跳将出来就能使,不给别人想太多的时候。但是我的女友说话声音很好听,腔调平和,就像海风悄悄吹起来,波浪就缓缓地退了。我试着想些刺激的意象。我想起我的初恋,海立即没浪了,蜗牛缩回了壳。我悄悄抱怨本身记性不好,我的初恋是平胸啊,想到这儿,我高低摆布的乳房俄然变成了肥肉似的,点睛的乳头不见了。我又试图回想我之前见过的统统淫荡场景,应当说,我受过杰出的色情教诲。我就读的中学是出了名的坏黉舍,校长和新来的女教员跳舞摔在地上折了条腿,体育教员教诲女生单杠被不止一次骂了地痞还被抽了嘴巴,我在那边第一次见到同窗中传播的印刷精彩的外洋内衣告白、《阁楼》和《龙豺狼》。我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哥哥,他从小就是出了名的坏孩子,矗立独行。从我记事起,哥哥仿佛就斜背一个军挎,内里有三个干馒头和一把菜刀。老妈说他,他就摔门出走,睡长途车站啃干馒头;别人说他,他就抽出菜刀剁那人的舌头。厥后开端事情挣钱了,哥哥的手包内里有三厚沓子群众币和菜刀大小的手机,他说他要学英语,就买来了录相机。我晓得他的毛片放在哪儿,他统统的抽屉,只要阿谁抽屉上了锁。这个土鳖上锁的是第二个抽屉,我拖出第一个抽屉,伸手就能从上边把第二个抽屉里的录相带取出来。录相带的标签注着“FOLLOW ME(跟我学)”,带子没被全洗掉,开端还是“跟我学”的音乐,还是阿谁瘦瘦的英国主持人屁颠屁颠地小跑上楼,但是镜头俄然一转,接下来就是几个西洋男女颠鸾倒凤了,除了哼叽,半天不说一句完整的英语。没看五分钟,我就得出告终论,我所受过的统统教诲都是精确的,本钱主义就是腐朽式微。我细心地回想,但是仿佛没有感化。我的形象思惟太差,脑袋里只要胳膊、腿和其他部件,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构不成完整的刺激画面。我剖析多少、立体多少都学得很差,帮助线很少添对过。情急中我想起了黄书:手抄本、二拍、《肉蒲团》、中文系那帮人操纵上个暑假空余时候和他们导师的北图图书证钞缮的《金瓶梅》被删节部分,一个个笔墨像一个个色点,脑筋里霍地一串冒热气的图象,波浪又涌起来了。我本身都不可否定,我在笔墨上,感受超凡,才华纵横。我用心致志做的第二件事儿是把她的裤子脱下来,她的腿的确不细,她的牛仔裤又很紧,并且我脱下一截儿,她就拉上一截儿。我想起数学教员教我们负数观点的景象,教员循循善诱,他说:“我向前走三步,我再向后迈四步,我一共向前走了几步?”我开端体味到三言二拍中几次夸大的一个观点:统统的强奸,除了受害者被打晕,都是诬告――没有两边共同,这件事情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