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往东八十余里,有一座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村西头有一间破败草庙,因为年久失修,就连本地村民都不晓得草庙里本来供奉的是何方崇高。
躺在棺材底的是一个微胖和尚,慈眉善目,手持一串念珠,躺在他身上的是一个青袍老道,白发童颜,道骨仙风。
微胖和尚点头道:“这也怪不得他,当年他伤得最重,几近陨落,厥后为了逃过那几人的追踪,又自斩了一刀,也是够呛的,他躲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没有完整规复,如果现在现身,保不住会被那几人盯上,他能拿出指天剑,也够合作的诚意了。”
陆墉看向宁遗,杀气腾腾。
这一刻,陆墉竟然有种粉身碎骨的错觉。
青袍老道嘲笑一声,道:“贫道没那闲工夫,贫道只是在想,如果你死在这里,那么佛门至高无上的金刚不坏和涅槃大神通岂不是真的要断绝,那可就真可惜了。”
此时,青袍老道俄然咦了一声,随即嘿嘿笑起来,他看了一眼微胖和尚,道:“李苦禅,你死了没?”
很快,那头驴子的目光从他身上移了开去,它迈开步子,从陆墉身边渐渐走过。
宁遗本来就不是真的要跟陆墉冒死,此时敏捷收剑,一把抱起重伤的元稹,往驴背上一跳,焦急的催促道:“快走!”
很久,他才站了起来,神采惨白的呢喃了一句。随后,他回身拜别,连看赵戆和赵春来的残尸一眼的筹算都没有。
王屠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多说,领命退了下去。
很快,他就决定拿下宁遗,占有宁遗身上的东西。至于元稹,此时也变得可有可无了。他自称半个赵家人,但是与一份天大的机遇比起来,赵家的仇底子不算甚么。
微胖和尚不为所动,还是安静的道:“有劳道友挂记了,老衲固然鄙人,但是苟延残喘个百八十年,还是能够做到,倒是道友要谨慎了,别一个粗心,把道门的指玄神通以及扣指问长生的绝技丢在这里,那可真是道门的丧失。”
微胖和尚呵呵一笑,道:“相互相互,玄机子道友,你我活着间的浮名再清脆,最后还不是被人锁住困在这破棺材里,半截入土!有甚么好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