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南飞,苍茫空中不时传来悲惨的雁鸣。
行苦报答店家,款款而出,牵着小韦皋的手说道:“叔叔带你去找娘亲,牵住叔叔的手哦。”
满目标苦楚、荒寂,似与这乱时有着丝丝同感,行苦双手合上,作揖状,轻微低头,想以浅笑示人,却似心中压有千斤巨石,怎的也笑不出,想起寺中徒弟教诲:若无外物度世人,我等僧众亦有颜、心、眼、身、宽,以欢颜、慈心、善眸、宽大、身力予人,度化向善,感化世人。于此,只得强颜欢笑,心中却始终不成有半分欢笑,不由感慨本身修为不敷,又犯妄业。口中便念起金刚经,且念且行,不觉已走出街口,行着走着,哎哟一声,不觉撞到门柱。
风更加的凛冽,行苦将僧袍给了小韦皋,刮骨的北风吹透衣物,吹得直颤抖。强忍住酷寒,行苦问着小韦皋一些何方人士之类无营养的话题,许是晓得这般大小的孩子不会太懂,在此一问一答中,经常逗得两人发笑,故两人的干系不由和谐了很多,小韦皋没有了之前的拘束。
行苦牵着小韦皋走入,见一店家坐着,行苦便作揖道:“阿弥佗佛,店家可否为小僧解惑。”店家头也不抬的回道:“徒弟应是问洮阳城中为何昨日还车水马龙,本日却不见一人,是否?”行苦答道:“阿弥佗佛,是也,是也,还请店家奉告,小僧万分感激。”
店家笑道:“徒弟应知昨夜宛秀将士予我等粮食,并奉告不日即有大战,固然我等本吐蕃浑属地百姓,自归唐之日,接管唐国教养,也敬慕唐国文明,故大部分城中百姓闻此,能走的即走,能逃的即逃了,只剩我等老弱不阔别故乡,故留此故乡。”行苦闻言便问道:“店家,不知浩繁百姓从哪方而去,去往那里!”店家答道:“许是北城而去,今早北城最为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