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鬼!大将军的幽灵返来了!”
他岳连铮,岂能战役常看望犯人的支属相提并论?
他自任京兆尹以来,不但外人不解,连他的哥哥嫂嫂都不解,乃至说他做个末流小官太给王府丢脸了。
岳连铮忽想起,他在门外闻声严华实和计师爷的那番对话。
本来他早晓得凤兰亭对他的倾慕之意,却一向任由她生长下去,才有了凤兰亭对庄婉仪的万般妒恨。
严华实走到她的牢房边上,不悦地蹙起眉头,“本官提审罪犯是应尽之责,你身为犯人不肯说出真相,才是冥顽不灵!不过本日本官并不是来提审你的,是有人要见你。”
“大将军也是疆场报国之人,下官不敢和大将军比,却也有一番报国救民的心。京兆尹官位虽小,管的确是百姓的民生大事。下官在这个位置上做得很欢畅,换成别人来做,一定有下官做得好!”
凤兰亭一怔,朝那隐没在阴暗中的人看去,岳连铮渐渐走出了暗影。
是谁在提她的父亲?
她说完这话,俄然感觉不对。
严华实一愣,没想到岳连铮会和他说到这个。
凤太师?
严华实虽要治凤兰亭的罪,也不想岳连铮平白推罪于她,当下踌躇了半晌。
“大将军要看凤兰亭,天然能够。只是遵循京兆尹府的端方,像凤兰亭如许涉嫌大案的犯人,亲人看望是必须有衙役在场的。”
他才回长安不久,现在恰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如何会有空到小小的京兆尹府来?
严华实想了想,便道:“不过大将军身份特别,如果大将军不介怀的话,下官能够屏退世人,由下官亲身在场,如何?”
岳连铮看着他,虽是个世家后辈,还是京兆尹如许的文官,严华实的身上却有属于武人的骨气。
缧绁很小,从门外便可看到里头的阴暗,岳连铮身子微躬才进得那门。
凤兰亭一愣,很快反应道:“我是想毒死她,那也是为了你的名誉啊!她是你的老婆,可她内心装着别的男人,她想再醮!这会儿只怕她已经出嫁了,是不是?”
“大将军?你没死?太好了,你快救救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快救我出去吧!”
岳连铮答复得很安静,同时噙着笑意看她,看她如何反应。
“那是因为大人你出身高贵,凡是你的父亲不是清平郡王,你的兄长不是世子,你在这个位置上,早就把长安权贵获咎完了。别的不说,单是一个凤太师,就能让你平生不得志。”
这已经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
她抓着围栏凄厉地喊着,觉得严华实又要来提审她,逼她说出幕后的主谋之人。
笑话。
“严大人。”
“我是来看凤兰亭的。她到底曾经是将军府的人,下毒一事提及来也算我将军府的家务事。严大人让我去看一看,或许会对破案有所帮忙。”
这一点令他非常赞美。
严华实面色稍稍伸展了些,在前带路把他带到了京兆尹府的缧绁当中。
岳连铮面色安静无波,眼底却流出些许戏谑来。
她缓慢地朝后缩去,指着岳连铮的身影大吼大呼,觉得他是幽灵。
“你诡计毒杀婉仪,还想让我救你出去?”
严华实略有些难堪,“那些犯人多数都是判了极刑和流刑,在这里等着时候处决的。大将军不必理睬,凤兰亭的牢房在里头。”
她不过是一个已经被休出门的弟妇罢了。
这是个有风骨的人,当得起他的礼。
“岳大将军?”
“岳大将军客气了,遵循官职是该下官施礼才是。只是不知大将军此来,有何贵干?”
“严大人辛苦了,京兆尹本不是甚么美差。大人是世家后辈,祖父乃是堂堂的清平王,何至于来当京兆尹这个小官?怕是大人一腔热忱,想以此报国,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