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郡主姐姐,旁人我只叫拦在外头便是,何必急着相迎?”
自打再醮以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明川郡主了。
庄婉仪无声地点了点头。
明川郡主烦恼地站了起来,“莫非你感觉,我是一个不讲事理只讲亲情,会一味包庇他岳连铮的人吗?”
说着便卸了头上的金钗,长发如瀑飞泻而下,她脱了绣鞋,正要脱外套之时,忽听得外头追月禀报。
屏娘把锦被一抖,坚固的被子披收回香气来,庄婉仪便看了一眼。
明川郡主这才重视到,她乌发披垂,面色略显惨白,身后的床也已经铺好了。
她就感觉奇特,庄婉仪面对老夫人尚且安闲,如何会制不住一个小小的谭氏?
“哦……”
庄婉仪再三再四聘请她在一处,明川郡主天然乐意,嘴上还是嘲弄了她一句。
“不是不是,是方才坐车太久有些累。想着本日初来外头乱糟糟的,总归没有我的事,倒不如偷懒睡个觉。没想到姐姐来了,姐姐和谁一起来的,古姐姐吗?”
想来现在将军府的景象不容悲观,她也有所忧愁吧?
世人把带来的铺盖、杯盏等物清算齐备,便能够歇息下来了。
两相对比起来,连明川郡主都不得不承认,她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厥后挑选了支撑庄婉仪嫁给商不换。
明川郡主俄然提起岳连铮去看过凤兰亭这事,明显她也思疑岳连铮。
帐中的物件简朴,幸亏洁净。
屏娘又回身翻开承担,把一块不大的红色狐狸毛毯子取了出来,像一团云似的软绵绵的。
她见庄婉仪面有惨白,眼角眉梢却透出忧色来,恰是新婚女子该有的模样。
“当时流言纷繁,闹得动静太大了。我就查了查,晓得这内里有商不换的手笔,才算放下心来。”
明川郡主烦恼地轻拍了一下她的手。
“你们新婚燕尔,听闻你夫君待你是极好的。你反面他搭伴玩去,和我们搭甚么?”
这是庄婉仪的爱物,她一见便接过来摸了摸,触手软滑。
固然庄婉仪现在已经不是将军府的人了,但此事于情于理都和将军府有关,明川郡主少不很多问一句。
“姐姐如何传闻他待我好的?”
明川郡主面上一滞,好一会儿才道:“不,她没来。她现在还是执掌将军府的中馈,没法等闲走动。我本也不想来的,传闻你要来,便想趁着这个机遇来看看你。三爷也来了,不过我和他没有一道走。”
商不换大要上没有直接为庄婉仪去和谭氏抗争,背后里还是出了力,可见他的爱重之心。
庄婉仪如有所思,明川郡主还觉得她会说出甚么来,不想她只道:“那姐姐一小我来必然很无聊,这几日不如就和我搭伴吧!”
“对了,另有一桩事我要问问你。听闻前几日商不换去了京兆尹府,就是凤兰亭死的动静传出来的时候。她是如何死的,你可晓得?”
庄婉仪不由吃惊,见屏娘从账外送进茶水来,又亲身接过递给明川郡主。
“包庇?”
“如何带了这个来?现在气候垂垂热起来了,该带薄一些的才是。”
“奶奶,明川郡主来了!”
“那里来的叫花子?好好的一品夫人,趿着鞋就下床了!这幸而是我,如果旁人瞥见了,岂不又有话说?”
“谁要你搭伴了?我一则是来看你,二则也是提示你谨慎。猎场伤害,你和三爷之间又有那样的一段,见面未免难堪。以是你尽量避着些,免得生出甚么事端来。”
当初她刚嫁到将军府的时候,可没有如许的喜气,只要警戒和防备,时候筹办着应对凤兰亭的设想。
“如何明白日就歇息了?身子不舒畅么?”
“姐姐,你是不是有甚么话要奉告我?若你不便说也无妨,毕竟你和岳大将军才是一个屋檐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