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替我倒杯茶。”
清歌的声音闷闷地从被窝中传来,带着哭腔,“姐姐觉得我们是甚么?在她们眼中,我们连劣等奴婢都不如,连婢女院扫地的都不如!”
也不晓得是不谨慎让她们闻声的,还是用心说给她们听的。
没想到对方一点都没有摆荡,反倒让人把她打了一顿。
手里捏着药瓶,她左思右想,还是凑到了清歌的床前。
“清歌,你别如许,那起子劣等奴婢就是如许的,你别把她们的话放心上……”
“好姐姐,你听我说!不是因为我和至公子说话才挨打的,是至公子说,我折了大奶奶最喜好的白梅,是不敬,才让人打我二十板子的。”
清瑶愣在了那边,一时手足无措。
前脚才被人放到床上,后脚婢女院的药就犒赏下来了。
“你啊,你死没捡好日子!才进门多久你就动起歪心机了,你连我都瞒着!你……”
她看着清歌鲜血淋漓的伤口,终究渐渐站了起来,朝外头走去。
“现在好了,被打成如许抬返来,今后我们这些服侍的人都没脸了。我要托屏娘姐姐向大奶奶求讨情,别让我在这里服侍了,我嫌丢人!”
“唉。你说,至公子真的有那么疼大奶奶么?可她毕竟怀着身孕,又不能行房,至公子又没有旁的妾室……”
这么一想,清楚是商不换在找借口打她,而非那株白梅真的摘不得。
清歌一听急了,恐怕清瑶也把本身丢弃了,那她就一小我伶仃无援了。
“是清歌女人被打了,作孽哦,老诚恳实在这小院里当主子不好吗?有丫环有婆子服侍,非要跑到至公子跟前去犯贱,真是该死!”
清瑶撇了撇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我先替你上药吧,让我看看。”
“闻声没有?要茶呢!”
忽听到院中传来些许动静。
她们厥后才晓得,本来府中碎务本是庄婉仪管的,厥后怀了身孕主动让给了沈念心,且帮着她收伏下人。
清瑶安慰了她一句,想到本身畴前在宫中服侍的时候,不也是如许吗?
接着又是一个婆子的声音劝道:“你耐烦些,勾引至公子的是清歌女人,清瑶女人那边还得还是服侍。”
这会子见她被打成如许抬返来,可想而知做了多肮脏的事,一时竟有些畅快。
“是啊,她觉得婢女院的奴婢那么好当的么?至公子和大奶奶身边的人,哪个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要说暖床倒罢了,做奴婢,她们还真不敷格!”
清瑶想了想,大年月朔去婢女院拜见的时候,院中的确有很多的白梅。
本来是小院中服侍的丫环和婆子在树下说嘴,屋子里温馨,她们外头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脆。
“甚么白梅?”
看起来没如何修建过,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比别处的白梅新鲜很多。
如许的漂亮,怪不得沈念心得了权还这般恭敬她。
清瑶惊奇道:“只是如许,为甚么会打你二十板子?小蹄子,你对我还不说实话,白费我在这顾问你!”
清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两人相依为命似的在阁房当中,相对无言。
清瑶嘴里抱怨,一边给她抹药,一面刺探道:“大奶奶还犒赏伤药给你,赐的够及时的。你说,你到底是如何勾引的至公子?”
她们在这府里也足有十余日了,触目所及之人,尽是夸奖庄婉仪,拥戴她恋慕她的。
不过也不算轻,想来动手的人也只是按着端方做事,没有人特地叮咛他们要动手如何轻重。
现在风水轮番转,挨骂的成了她们,可这不正申明,她们的职位比在宫中高了么?
陈管事按着商不换的叮咛,把清歌打了二十板子送回了小院。
凉凉的触感在肌肤上伸展,伤口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好转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