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宾连续达到,龙宫正殿中未几时便热烈起来。除了海族的人以外,另有很多仙界同冥界的高朋前来恭维,大师不分相互扳谈热络,比起仙界的宫宴虽少了几丝持重,却多了几分接地气的亲热感,只是现在的阎流光同黑心都偶然于此。
沧灵教开了个好头,其他各位来宾为了面子天然不甘逞强,纷繁亮出各家宝贝寿礼,唯恐落了后被瞧轻。黑心从方才龙君飞出去起便一向蹙眉不语,阎流光看着世人献宝也感觉无聊,看了一眼她道:“你皱甚么眉头,怕本君寿礼薄弱丢了颜面?大可不必!待本君寿礼亮出,包管世人摔落了下巴。”
她不敢说误打误撞闯了海疆遇见龙君的事,至于胥离的事更是难以说出口,只能拿去寻蛇妖尸身后埋葬的事敷衍了番。
黑心已被他这句话砸得晕头转向不辨方向。
黑心攥紧衣角,脸颊红意绯绯,仿若几杯桃花酒已下肚,吞吐半晌才道:“如果有一男人同一女子并未见几次面,却又俄然表白/心迹,言辞诚表情深意重,那这女子是该接管还.......晚些再接管?”
这番说辞阎流光倒还算对劲,并未如何刁难,点了点头就让她跟着他,朝着正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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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也自发理亏,低声说抱愧。阎流光冷哼一声并未理睬。
黑心转头看他:“方才我可曾看错,北溟龙君怎是玄色的苍龙?难莫非说化了龙后还能随便变幻色彩不成?”
他看了她半晌,咬着牙道:“你能够滚到一边去么?这般唉声感喟,旁人不晓得的还觉得我欺负了你。”
说罢,不管她开口问甚么,再也未曾理睬,只顾低头喝酒。
她尚未在告白中丧失明智,只微微推开一步,嗫嚅道:“我......已明白你的意义,只是、只是太俄然,我尚未做好筹办,不如你缓我几日容我想想。”
北溟龙君如何也一万多岁了,这灵珠草所增之法力于他而言并不奇怪,但这份情意他还是极其对劲的。摸着髯毛笑道:“贵教太客气了,今后须得同北溟多多来往相互交好才是。”
不过戋戋数面,何故论永久。
她扭头一看,扶住她的人恰是阎流光,再稍稍偏过脑袋,又瞥见不远处一溜烟排开的,正抬头朝天跟着琴音扭转舞动的乌龟们,可不像人间孩童爱玩的陀螺么。
阎流光感觉她真是没甚么见地,但还是说道:“北溟龙君自化龙的那日起便是玄色的,何来变幻色彩。”
他们环顾一番,找了一处不大显眼的位置坐下。这番祝寿的场景倒是让阎流光忆起过往。时移世易,终究坐在他身侧的也唯她一人罢了。
龙宫的夜宴热烈得的确仿佛一场狂欢。
闻言,阎流光一口喷出口中的酒水,此时也顾不上甚么威仪气度了,骇怪地高低扫了几眼满脸羞意的黑心,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黑心见他凝住不语,还觉得他忆起旧事,不由唏嘘道:“君使如此钟意青娥公主,倘若情意悠长得不到回应,心中想必应当也非常失落吧。”
“有些话我本不想这么早说,但现在如果不说你转眼便要分开龙宫,下一次见面亦不知要比及何时。那日灯谜的答案虽是相见恨晚,只是这四字却不但单指我现在表情,我同你的相逢已等候太久,久到一丝一毫都不容再错失。前次你问我多大了,我当然记不清详细年事,但也却也有些不大美意义奉告你。”他说到此处,顿了顿,一丝不易发觉的红意爬上耳梢,“我于人间已逾上万年,单身一人太久,因光阴漫漫,统统之事于我而言皆不详确微,只因你的呈现,才有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