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珏踹完那脚后肝火倒停歇很多,沉着之下脑筋也跟着缓慢运转。眼下的情势虽说不容悲观,但他起码另有两张底牌在手,一定真的会输。想到此,他唇角不由上扬,眯着眼道同身边陪侍轻声低语几句后又昂首看向昭华,“上神一计请君入瓮当然使得极妙,却不知这不长眼的箭矢射下来,可否能刚好避着你那心上人?”
可再真待细看了,却知那通身凌厉逼人的的龙灵之气却绝非平常之人能够假装的。
那虚空之境不是传闻是存亡崖么,这家伙到底是如何爬上来的?他正想问问,青娥公主却已抢先一步,“你不是坠下虚空之境了么?如何.......如何会在这里?”
闻言,苍珏的确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飞身上前撕碎那张笑容,浑身肝火正不知如何宣泄,刚好浮霄不长眼地窜到眼皮子底下,小声道:“尊上,现在我们已经被包抄了,不如先冒充同仙界和解,待撤兵同妖王雄师汇合后再做筹算?”
正苦于无可解之法时,王母这番话倒是让她硬生活力通了血脉,而体内流淌的魔血刹时以澎湃之势囊括过周身的经脉,温热的血液让已有些生硬的肢体渐渐规复了知觉。
昭华听了王母的那番话神采天然都雅不到哪去,青娥忙道:“你莫听我母后的,现在救下黑心最是要紧,不如先撤兵再作筹算。”
他蹲下身,一把将抬头躺着的她拉坐起来,指了指那同青娥正并肩站在云端的昭华,似笑非笑道:“你瞧,他们俩多班配,一个是上神,一个是公主,实在是没你甚么事。若他真的不顾怀旧情,也别怪他,只能怪本身命不好。”
“你是用心掉下虚空之境的?!”他跳下去后是如何上来的虽无从晓得,但倘若到了现在都看不出这是用心设想出的一场战略那便是蠢货无疑了。
不止是青娥,就连摆列两边的仙魔二界世人都被这番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而此中则以苍珏为最,那双眼瞪得极大,恨不得飞身至云端扒拉着昭华的脸看个细心,瞧瞧是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神仙施了障眼法诡计蒙混过关。
面对苍珏的诘责,昭华并不否定,反而笑道:“若非如此,以你多疑的本性,怎会等闲率军过境?”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恰是把黑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王母。
昭华凝眉不语,独一双五指苗条的手握得死紧。青娥闻言嘲笑:“像你如许卑鄙无耻言行不一的小人如何会取信誉?只怕前脚撤兵,你后脚就能脱手杀了她。倘如有诚意,你先放了她!”
旁人看她一副绵软有力的模样只当她已是废人,殊不知方才她一咬牙已饮下魔池之水。本胡想非常夸姣,这魔血既然如此短长,一旦解开封印定会刹时修复统统断裂的经脉,然后出其不料给苍珏一个乌云盖顶,打得他故乡都不熟谙。可没成想这魔血仿佛有些嫌弃她这副半残不废的身材,硬是堵着周身血脉不肯自在运转,害得她一边受着经脉断裂的痛苦,一边还要忍耐气血拥堵丹田暴胀之痛,只能一点一点以仅剩的那点真气去疏浚,虽有效,但停顿极其之迟缓。
这一招虽胜算大,却也极险。
他话音刚落,苍珏乃至来不及体味此中含义,只听周遭擂鼓之音高文,摇旗号令声此起彼伏,如同海啸之势,从四周八方囊括而来,震得人耳膜剧痛,心神不定。赶快昂首四顾,本空无一人的四周山头不知何时涌出密密麻麻的人来,除了有身穿玄色铠甲的冥界雄师外,另有踏着祥云自各路仙山神岛赶来的道派掌教,各自举着弓箭或法器严阵以待,正呈包抄之势将统统魔军圈在此中,真是插翅也不见得能够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