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斗星君明显没有推测还能在此处遇见他,不由笑道:“竟是流光君使,此番相遇实属缘分。只是不知君使为何会在此处?”
朱砂一怔,抹了把眼泪辩论:“我就算是条蛇,也是条好蛇!”
“额.....”她调剂了番用词,“虽不至于欢乐,但未让曲解更深如何也算是幸事。上神也不必过于挂怀,想来赤颜仙子现在也正在某处等你,你同她必有相逢的那一日。”
阎流光道:“我受父君所托前去北溟插手龙君寿诞,现在事毕已在返回途中。我倒是有些猎奇,此乃北溟鸿沟,南斗星君路子此处是有要务在身么?”
正纠结着,堆栈大门的帘子俄然被人掀了开来,一股北风随之涌入,吹得黑心顿时醒了醒神。昂首一瞧,是个留着一把长须的中年男人,披星戴月,形色仓促,边幅虽浅显倒是一身的仙风道骨。她一眼便看出此人是个神仙,故意想上前施礼打个号召,却又怕人家要务在身特地藏了身份,不敢冒然打搅。
但昭华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他盯着她半晌,缓缓道:“没有别人,向来就只是你一人罢了。你便是赤颜,赤颜便是你。”
昭华见她面红耳赤,晓得她脸皮子薄经不起如许的挑逗。赶快哄道:“你别气,我同你谈笑的。何况你怎是平头百姓,堂堂冥府阴司拘魂使,凡人听到这个名头都要吓个半死了,我何尝敢逼迫你。”
“那哪是承诺,是威胁!”朱砂抱着黑心的胳膊乱晃,“他说如果此次我分歧你们归去,下次再逮到我,定让我下辈子做个丑八怪,嫁给一个瘸子当老婆!你说他过不过分!”
是夜,黑心同阎流光现出人形各要了一间房,朱砂现不出人形,天然只能委委曲屈地同黑心住一间房。也不知是蛇的本性还是分开尸身太远,朱砂老是嗜睡,进了卧房还未多久便呼呼大睡。黑心毫无睡意便下楼去大厅要了壶酒烫着喝。
二人面劈面站着仿佛已无话可说,她仓促拱手道别,逃也般地分开此地,只余昭华一人立于游廊当中,白衣胜雪,眉如墨画。
阎流光凉凉道:“心如蛇蝎?你是忘了本身是甚么物种了吧?”
他绷着脸打断她:“你现在感觉欢乐?”
黑心骇怪于他的办事效力。心想那蛇妖朱砂人虽不坏却奸刁的很,如何肯乖乖呆在礁石旁等,莫不是他也被诈了。但总得亲眼去看一看方能肯定。谁知两人到了岸边,果见她蛇妖正躺在礁石上,下半身则没于水中扮鲛人,对着月光一副哀伤深沉的模样。
曾记得小时候孤身一人住在丰城中时,没有父母没有玩伴,偶尔结识一两个朋友,未有多久便又去循环转世了。她最期盼的人生便是有一人能够相伴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闲来喝喝酒种莳花唠唠人生。可现在看来,不管是之前黄了婚事的许逸之,还是此时阴差阳错的昭华上神,她这辈子想必都必定孑然一人了。
黑心分外替她可惜。
感喟,更觉愁绪满肠。
“此事在仙界也沸沸扬扬,难为你竟还不晓得。”南斗星君愁眉不展,“青娥公主暗里尘寰,现在下落不明,我兄弟五人携宫下世人受命于天帝及王母,下凡寻觅。只是天大地大,这青娥公主又私取了王母的隐仙镜,要找到她谈何轻易。敢问君使既是从北溟而来,可有见过青娥公主?”
“就是就是!”朱砂站在她的身后一同出声讨/伐。
凡人皆道,酒入愁肠愁更愁,黑心以往倒没甚么感到,现在入了夜,周遭一片温馨,思路沉淀下来竟也生出几分难过。恍恍忽她也即将三百岁,除了日复一日的上值办差实在也真没做过几件成心义的事,倘如有一日不在了,是不是也会同朱砂一样悔怨没在最好的韶华去做些本身想做的事?如此思忖,觉着回了阴司定要同吴鬼头筹议筹议给本身放个假,可一想到这办也办不完的差事,又感觉如果敢提放假吴鬼头必然会喷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