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面色一白,“你是来拘我去地府的?”
不会是当初对昭华上神偶然间说的一句话,让面前这个本该有机遇登上九五之尊的男人白白落空了机遇吧?
衡王也不算笨,只来回走了几步便想通此中关头,猛锤了下桌子道:“是皇后和太子?!”黑心忙要赞他一句,可还没来及开口便听他持续自言自语道,“可他们好端端为何要侵犯皇兄?不可,此事我必须进宫奉告皇上,让他多加防备才是!”
小丫环叹了一声,只得赶快再劝。
衡王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皇兄不会哭着给我赔罪的。”
黑心上前略拱了拱手,“冥府阴司拘魂使黑心,见过衡王殿下。”
他向来没有想过要争军权,更没有想过要杀他。
现在的天子正坐在御案后低头看奏折,身材仿佛还未好全,时不时便会轻咳几声,喝上几口茶再低头持续。偶尔累了便昂首捏捏鼻梁,目光会时不时落在门口的方向,而后便是悠长的凝神。
现在双脚踏上这方熟谙的青砖上,夕照的余光已拉不出他的影子。
堂堂王爷的府邸,虽说是大,可仿佛有些太冷僻了,顺着各处游廊一起走过,连小我影都没有瞥见。她也不急,摆布这不是她的差事,只耐着性子渐渐找。
亡魂的气味到此便戛但是止。
此光阴薄西山,光辉斜照在青石砖上,满室沉寂。昔日皇兄在此措置政务老是会叫上他一道会商议政,如果说累了便会在一旁的榻上摆上一副棋,边饮茶边对弈,老是他输多赢少。皇兄说他奸刁让子,殊不知他早已不是阿谁会依偎在父皇母后身边吵着闹着要兄长让他的小皇弟了。自兄长登上阿谁位子起,他便晓得,阿谁承诺会永久让着他的人已成为需求他瞻仰并且保护的人。
衡王不觉得然,“皇兄那是受人蒙蔽,想当初他未登大寳之时同我兄友弟恭,饱受父皇奖饰。现在我虽放手人寰,可既然晓得事情本相,于情于理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人所害。”
衡王闻言苦笑,复又坐下,“早去晚去又有何别离。想我堂堂大齐亲王,一心为国,最后也不过落得一杯毒酒独上鬼域路的了局。”
她忍不住猎奇问:“那皇上的蛊毒不是你下的么?”
那妇人哭得悲伤欲绝肝肠寸断,一旁的丫环赶快安慰道:“王妃保重身子,现在王爷已去,我们说话更应谨慎谨慎些才是,谨慎隔墙有耳。”
这环境倒是有些出人料想。一个死了的人,竟有真龙帝王之相。
她不解:“如何了?”
拘魂使帮亡魂完成最后一点心愿本是常事,但他这要务实在是过分了些。冒然现出人形,如果吓到了真龙天子岂不影响人间的国运,这罪恶她如何担得起。何况现在她亦是逃犯,哪能插手此事,遂劝道:“王爷既然已去,前尘旧事皆该放下,生前牵绊已同你没有干系了。何况当明天子既然能赐你毒酒可见是不信你,何必还要多事。”
她抽了抽嘴角,心想你到现在才认识到这件事是不是有些晚了。但她嘴上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家说不定是被她给扳连了才成了现在这副半人半魂的模样,遂好生安抚道:“不会的,你不是说你们曾经兄友弟恭为人称道么,现在圣上被人蒙蔽,恰是需求你救他于水深炽热的时候。指不定他一见到你就悔怨给你赐了毒酒,要哭着给你赔罪呢。”
这此中难不成真有隐情?
衡王皱眉,在书房内踱了两步,转头道:“皇兄之前病重来势汹汹,本王虽非常担忧,但因他的病一贯是皇后和太子顾问,且当本王前去看望之时皆说只是劳累过分引刮风寒入体,多疗养一段时候便会病愈。本王当时并未细想,现在听你说来皇兄那症状可不就像中了毒。只是究竟是谁有如许的胆量敢暗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