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水这么久,这些小虾竟另有些没死,入了盆就见有须爪跳动,顾玉汝也没多看,捡了虾来拧掉脑袋,只留了小小的虾尾放在一旁洁净的盘中。
顾玉汝恍过神来,正想躲。
相反西厢的顾玉芳,趴在槛窗上,瞅着这边一片和乐融融,更加感觉心堵,恨恨地打了下窗沿。
明显也是一家出来的女子,还是亲姐妹,脾气倒是南辕北辙,齐永宁反而有些心疼顾玉汝,感觉顾家人是不是有些偏疼,为何姐妹俩年纪相差不大,一个事事劳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顾玉汝能较着看出她脸上不但抹了脂粉,还擦了胭脂。一张小嘴嫣红嫣红的,鲜艳欲滴,就是脸上的粉仿佛因为急抹多了,乃至于看着有点怪。
谁知,顾玉芳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跟着就过来了。
“是玉芳。”
在那悠远的影象,顾玉芳也是如此。只是彼时她尚且纯真,也不会用不好的心机去猜度mm,只当她是年纪小,齐永宁又是和她们一块长大,也算是个青梅竹马的哥哥了。
就在顾玉汝遐思连翩之际,齐永宁看了顾玉芳的手,却只看了一眼,就下认识将目光投注到一旁顾玉汝放在扶手上的一只素手上。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齐大哥,你来了?”
说着,齐永宁往身侧看了一眼,却没成想落了个空,又看到已经在椅子里坐下的顾玉汝,他很较着愣了一下。
阿秀是孙氏的闺名,来人是邻居胖婶,她手里拎着一篮子菜,另有一个小簸箕。好吧,这不消顾玉汝多想,就知这是娘的‘寒暄’来了。
或许十六岁的顾玉汝不懂,与他做了一世伉俪的‘顾玉汝’却明白,他如许是有些不耐烦了,不过齐永宁的家教微风采是不会让不耐被人看了去的。
孙氏将齐永宁送走后,还在感慨齐永宁的懂事和过分客气。
倒不是说顾玉汝坐下有甚么不对,而是在齐永宁的印象里,顾玉汝向来是个和顺守礼识大抵的性子,这类场合自顾自跑去坐下,总之显得有点高耸。
没有孙氏帮手缔造机遇,再加上顾玉芳一向从中打岔,一向到齐永宁出言告别,都没能再和顾玉汝说一句话。
这类不大不小的鱼虾是最难措置的,但架不住便宜,普通只要那种家中妇报酬了省钱不怕费事,才会买回家做了吃。
等齐永宁走后,她搓着衣角,气呼呼地跑回屋,情感来得莫名其妙。
终究,齐永宁还是没找到机遇和顾玉汝说话。
见孙氏不让她沾那些小鱼,顾玉汝便去打了盆水,把那堆小虾倒进盆里。
也是平时她在齐永宁面前自说自话惯了,齐永宁向来都是含笑听着,极少会插话,俄然插这么一句她较着有些不能适应。
08
“这些虾等会拿来炒了韭菜,留一部分做汤,你弟弟最是喜好吃……”
耳边聒噪声起,齐永宁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
齐顾两家乃世交,相互天然清楚对方的家道,顾家三个孩子,却只要顾秀才每月做先生教书的一些进项。以孙氏的脾气,齐永宁留下用饭,必将不成能粗茶淡饭,这一顿花消多了,下一顿天然要少些,以是不是万不得已每次齐家人来顾家,极少会留下来用饭。
“你也不小了,帮长辈干些活儿也是应当的。”
“行了,哪用得着你,这东西又腥又不好弄,没得弄你一身味,娘一会儿就弄完了,中午做了给你爹下酒吃。”
“玉芳,我有些渴了。”齐永宁俄然道。
孙氏倒也没多想,看时候不早了,便去厨房把早上买的菜拿出来措置,为等会做午餐做筹办。
如果顾家真是因为年纪决计偏袒小女儿,看来他是该催下家里早些把他和玉汝的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