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鸡鸣时分，弯月已经堕入昏黄山影以后，夜更加黑了。
追杀的人听到弓弦之声，都留步不前，六合一时静了下来，半晌以后，小五听到一个谨慎摸向对方的脚步声，那是秃顶叔佝腰摸索着前行时踩着枯草的清脆声音。
“大邑商。”
但他们很快就发明此次的环境有些分歧。
他没有管箭矢有否射中，当即移位，闭目听脚步声。
约莫到了黎明时分，天光微蒙中他们终究又翻过了一座山头，秃顶叔四周张望，肯定了方向，朝西边一指，也不管小五看没看到：“小五，再过前面的山，就算是出了计地了。”
“追逃不会超出地界，只要逃出计地我们就安然了。”
玄月初七，壬申日。
但他还是踌躇。
小五再次弓腰躲进矮树的樊篱以后，敏捷移位，他不能让对方的人锁定他的位置。
两脚并拢立定，一样的姿式，小五再次拉弦。
“一个女人在你面前，莫非你非要撩开下裳钻出来看才晓得是女人？”
“秃顶叔去过？”
穿过一条蜿蜒的小溪，从清浅溪水上的几块踩脚石头上跨过，他们爬上另一座山包，小丘的四周是一丛丛低矮的灌木丛，时价暮秋，灌木丛偶见一两朵白的黄的小花。
秃顶大急，比划着表示，方才对方射来的一箭，可没有容情。
当他们从林子的另一边出来时，秃顶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林边草地上，语气带着镇静：“这里属于寒地，终究能够喘气半晌了。现在，我们认准西方，去大邑商！”
“……”
小五被秃顶问得气势一弱，搔搔头：“好了，我晓得你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