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樊奥没听清楚,问了一句。
仅这一点,已经让本日心潮起起落落好几次的樊为,从心底里对右相的为人感佩了。
进入房中,相互叉手见礼,右相大人问道:“樊长老昔日稀行,本日到府,不知有何见教?”
“恰是谋逆!”右相眼神一冷:
黎逢道:“回大人!那日郑大人带人在樊堂屋内拘到韦力,小的多次询问,那韦力只说之前并不熟谙樊堂,是王子见临时奉求樊堂借住几日。自子见定谳为谋逆,小的又对樊堂几次鉴别,经郑大人答应,本日提了樊堂到弼人府问话,目前并无樊堂是子见党徒之确实证据。”
若樊堂真在子见谋逆中有所牵涉,右相性命交关,自不会等闲放过,前面的轻描淡写只怕是对付。
樊为表情不利落,懒很多说,挥挥手道:“没甚么。你去弼人府,看看你哥哥环境如何。我到右相大人府上去一趟。”
樊堂在右相的手中,他不肯意为几个货贝再获咎王宫。
待黎逢退出,右相看着樊为,笑着说:“我有一事相求,现在应当能够说了吧。”
等了一晌,亲卫带着一人出去,却不是郑达。
右相转头对黎逢道:“本日叫你来,便是问樊长老之子樊堂之事。那日郑达曾对我说,当日子见曾将马小臣韦力藏匿于樊堂处。关于樊堂是否牵涉子见谋逆,眼下可有定论?”
“子见为谋夺王位,诡计刺杀王弟,所谓天理昭昭,岂容宵小捣蛋!子见眼看事体败露,遂服毒他杀。只是子见虽则身故,其党徒却需穷究,不能轻饶!”
右相淡淡地说了声“坐”,那人却不起家,回身对樊为又是一拜,口中说道:“拜见樊长老。”
迩来王都风云变幻,一头是王宫,另一头是右相府。
“啊?”樊为尚在为宗子担忧,怕樊堂被牵涉出来,又怕樊堂即便无事,在弼人府也不免吃些苦头。
右相说得轻描淡写,樊为却不敢掉以轻心。“哦?本来右相大人晓得此事。”
“弼人府筹办如何措置?”
樊为天然晓得右相所求何事,只是还得假装不知:“右相请讲,但有叮咛,为无有不从!”
樊为听到前一句,正暗自松一口气,俄然右相抛出“谋逆”二字,又是一惊。
“你看如此可好,我现在着人去问,如果樊堂当真有牵涉,我前面要说的也就不说了,免得樊长老觉得我是借机威胁。如果无事,少不得要向樊长老开口乞助。”
现在看来,若樊堂当真和子见谋逆牵涉上一丝半点,怕是不好说话。
谋逆一说非同小可,右相敢如此说,定是有了确实无疑的证据。兹事体大,如果翻出来,王都不免又是一番见血的争斗。
“樊长成本日来得恰好,我有话要和你说,本日你不来,这几日我也要去寻你。”右相俄然话锋一转。“迩来战事不频,不知现在奴市可旺?”
在樊为还在揣摩前一句话的时候,右相又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不管这些仆从是来自战役,还是来自各地的进献。”
樊为这话藏着机锋,一是弼人府所为之事,你右相脱不了干系,二是服软,我求到门前,你右相总该看几分老面才好。
“事涉宗室长老,按郑大人的意义,当慎之又慎,不得无端加上、减之,是以问了话,见樊堂所言和别人并无二致,已将其放还。”黎逢说完,看了一眼樊长老。
樊为神不守舍,本来觉得右相不过是无事生非,以樊堂来威胁于他。如果威胁,他身为一族的族尹,所谓水来土掩,天然也不怕事。
“若非王命,我要你樊氏后辈不得履行任何对右相府倒霉的行动!”
樊堂素喜弓马,又好交游,与王子见情味相投,在王都后辈中算得上是交好的。大儿与王子交好,樊为对此也是乐见,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