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在她身后,灿烈的落日下,河面上的红光中,呈现了不一样的表面,鲜红的茯苓花从水面上探出头来,鲜血灌溉普通的色彩,另有河水在花瓣上滴下,愈发妖艳,在水流的打击下不竭摇摆。
云笠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独特的一幕,当第一朵茯苓花探头以后,全部上游河面,密密麻麻全都是这类色彩,之间一条红色的河川,蜿蜒装点在青山绿树之间,美不堪收。
高山嶙峋,草木丛生,门路交叉。
这舆图李老头只画了一张纸大小,云笠复盘以后却有丈许周遭,若以青草为木,土堆为山,他面前的舆图弘大庞大,已经远超当日摆出的三条门路。
就是连晟铭和白灵。
但是此时晓得甚么,又弗如不知的好。
约莫过了半晌,云笠才感受周身轻松了很多,激流之下,若非他抓住了甚么东西,以河底暗潮的澎湃刚猛,恐怕早被冲到了下流。
就在他走出去还没有十丈的时候,在远处的河岸上,俄然响起几声兽吼,吼声中另有几丝嗜血的味道,在渐暗的天空下,格外较着。
云笠眼神垂垂明悟起来,好似来过这里普通,他又伸手比划了几下,目光闪动仿佛又有些不肯定。
歇息半晌后他在四周草丛中找到了几味药草,嚼碎以后敷在伤处,又寻来几片大些的树叶,前后一绑算是牢固,这时的他,活脱脱就是一个野人模样。
这条河仿佛很长没有绝顶的模样,云笠顺着走了将近上百里,除了水势变缓以外,并没有甚么窜改,只不过泉源处那座山淡出了视野。
白灵在岸边来往踱步,仿佛非常焦心,又看着天气将晚,咬了咬牙,还是回身想分开了。
云笠愣了愣,转头望了一眼茂林以后的河岸之地,接着又面无神采地回身走入了树林更深处,疏忽身后阵容越来越浩大的兽吼。
自他走进乱云峰的时候,春秋门立下的端方便听得清楚,若非两年培元,通过传送阵去往仙临,乱云峰的弟子是不能离山的。
不知为甚么,白灵向着身后看了一眼,那一刻,她仿佛雷击,娇躯一震,暴露难以置信的神采,紧接着她杏目圆睁,亮白的衣裙也仿佛沾上了这类色彩,映托之下,她的神采不那么惨白了。
如果她真的是单身一人到此,目标便显而易见了。
如果两年以内没有纳气培元,被逐出庙门则另当别论了。
现在又瞥见只是她一人,她也在地上布下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看来非常谨慎,如果有人跟着,早被她发明了。
说到底他毕竟是凡人之躯,药草之效,终归是比天然愈合要好的多了。
公然是白灵。
除此以外,别无异处。
收回目光,他找了几根树枝,又将它们折成断指是非,开端在地下摆放勾画,就像是在万象阁中李老头那样,线条接处,竟与李老头所画别无二致。
他看了看湍流的河水,仿佛对刚才的事还心不足悸,半晌后又向着上游望了一眼,一马平地,绝顶为山,目光又顺着下流看去,河道蜿蜒,几曲环抱以后便看不见了。
他又望了一眼四周阵势,拿起一根木棍在舆图上插了下来,点点头,又喃喃道:“应当是这里了吧……”
云笠眉头舒展,喃喃道:“应当就是这条河没错了,但是为甚么没有见到呢……奇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