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钻进童尸脑中的那一幕实在过分骇人,光是想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且这一群童尸被人以膜拜的姿式环抱着槐树,如何看都透着一股子邪性!
鲜红似血的汁液喷溅了出来,浓烈的腥臭为顿时满盈开来。
“到底是甚么牲口竟然狠心对这么小的孩子动手?”淡雪咬着唇,“看他们的神采这么痛苦,也不知死之前遭了多少罪。”
但对阳间来讲,最值钱的便是性命。
当下他们一个个接力,砍断树根,谨慎翼翼的把孩子的尸身往上送,灵风也跟着去帮手。
“真是不幸见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没了。”桃香擦着眼角,眼眶都已经通红了。
秋雨正想去检察那汁液,闻言从速停手,眼神表示其他兄弟都重视些。
拔剑一刀砍断了树根。
秋雨喝了几口部下递来的水,昂首看向不远处,青衣就站在尸堆旁,埋头不知在想着甚么。
先前在屋子里的时候她与那只肥猫都神叨叨的对着氛围说话,莫非……这村里有甚么不洁净的东西?
篝火点亮,潮气被蒸腾着往上冒,惨白的月光落了下来。
桃香和淡雪两人神采唰的一下白了,跑到远处呕吐了起来。
槐树底下有尸身?!
这些尸身或男或女,看上去只要七八岁的模样,好像石像普通被竖着放在坑中,面朝着大槐树呈膜拜状围成了一圈,放眼看去足足有十来具之多。
北风扫过,熊孩子鬼们纷繁退步到三尺开外。
“他们是被人在头顶开了颅,灌了水银,以是身后尸身才硬邦邦的没有腐臭。那种痛苦……是你设想不到的。”灵风咬牙切齿的说道,“另有那棵树……”
地下那么多幽魂孤鬼,循环路上挤破了头,能转世为人的只占三成。
“坊间有句老话叫槐树招灵,你们说会不会是……”
未曾想,青衣一把将他推开,手劲儿大的秋雨愣是没回过神,轻而易举就被拨到了一旁。
“公主殿下,您慢着点……”
他一个大老爷们看着都受不了,更何况这娇滴滴的公主了。
这些孩子的头颅都被开了一个洞,洞口连着大槐树的根。这群童尸就比如是这槐树的养料普通,那些侍卫一个个眼眶都红了。
青衣当了上千年阎王,看尽了存亡,已没多少怜悯之情。唯有嗔怒二字未曾淡去过,她就见不得有人不把性命当一回事!
那侍卫话说的颠三倒四,但桃香他们还是听明白了。
秋雨站在槐树下,神采阴晴不定,他是皇家暗卫出身,从底层磨破滚打多年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但现在还是被面前的这幕场景给弄得背心一阵发寒。
这人间,最不值钱的是性命。
秋雨站在一旁,内心阵阵发酸。其他侍卫都面露不忍,这是一群孩子啊,究竟是多么丧尽天良的人才气对一群孩子下如许的狠手?!
青衣这会儿有点烦,更多的是不爽。
“加我一个。”灵风义愤的点了点头。
秋雨打了个颤抖,他俄然感觉这天一瞬又凉了下来。
“不急。”青衣摇了点头。
篝火下,青衣幽幽抬起冷眸,红唇翻开:“把那棵槐树给本宫烧了!”
灵风也没了嘻嘻哈哈的神情,不忍的看着深坑,额上青筋直冒。
一行人忙活到了大半夜,连雨停了都没发觉。周遭黑漆漆的一片,秋雨等人坐在地上累的连连喘气,但刚进村时的那种诡异阴凉感却不见了,只不过他们现在实在太累,都没重视到这点。
被一群熊孩子鬼围着叽叽喳喳闹腾个不断,她故意发怒,但估摸着她肝火一泄这些小鬼真就要魂飞魄散了。
桃香的伞虽有大半是撑在她头顶的,可青衣走的太快,仍有大半身子透露在雨中,但那些雨在靠近她身子的顷刻,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