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悄悄听着李锦悠的话,固然心中早有了筹办,而她对李修然也早已经没了豪情,可心口却仍旧冷的发疼。
苏氏昂首道:“为甚么说对不起?”
荷香见状还想开口,却被陈嬷嬷拦着皱眉道:“夫人和三蜜斯累了,要歇息,你先退下去。”
李锦悠固然没有明说李映月是李修然的女儿,可各种陈迹却已经表白,李修然骗了她,更骗了庆国公府。
好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至公子的事情夫人自有计算,甚么时候轮到你个丫头来插嘴,还不出去!”陈嬷嬷眼色越厉。
“夫人,你当真不管至公子了吗?”一旁的荷香见苏氏轻抿着嘴唇一动不动的模样,忍不住急声道。
“父亲在入京之前,就已和郑妤纯结婚,当时郑妤纯孕有一子,却因父亲在京另娶,饱受打击而流产。父亲因娶了母亲入朝为官,一起从侍郎升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郑妤纯毕生未曾再嫁,却在十六年前,父亲外放历练之时生下一女后郁郁而亡。”
“郑妤纯诞下此女后,将此女取名映月交由郑家扶养,虽为郑家女,却取李姓,而郑家更是在这十余年间从一个浅显富商成为了蕲州最大的商户,雄霸一方。半年前,郑家生亡故,父亲便以亡故表亲之女为名将她接回了府中,过继成了他的女儿。”
陈嬷嬷闻言一惊,昂首对上李锦悠暗沉的双眼之时,顿时明白了她的意义,脸上黑黝黝的沉了一片。她虽为仆人,可却将苏氏和李锦悠当作最亲的亲人,而她平生也最恨的就是背信忘主之人,她带着肝火沉声道:“老奴这就命人去查。”
“娘亲留在相府,是因为我吧。”
苏氏没想到李锦悠会猜透她的设法,不由皱眉看着李锦悠,就听到李锦悠低声道:“如果不是因为怕伤及我名誉,娘亲刚才是想和外公一起分开的吧,但是娘亲,你为何要用心激愤外公?”
李锦悠坐在一旁,青黛谨慎的将药膏涂抹在她手臂上的伤口之上,而苏氏院中的荷香倒是在说着前院产生的事情。
如果让她查到荷香这小蹄子当真敢叛变夫人和小蜜斯,她必然不会让她好过!
苏氏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掌心刹时在巨力之下变得通红,双眸当中更是被肝火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