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仿佛并未在乎刚才小插曲,他看着白可久平静地说道:“白可久,让你进城看行刑,并带走人头尸首安葬,已经是我能为你从刘公跟前争夺的最好的报酬,如果你不肯意,那你便归去吧,到时候,为以儆效尤,他们的人头将被挂在城门口,以起威慑之用。再者,不但是吐谷浑部族之人,这河东地区,只要有人劫夺百姓和商队,便是杀头这个成果。如果冒犯其他律法,一概依律而行,毫不包涵。”
郭威道:“你们之前在契丹手上,莫非有现在在晋国过的日子好?你们想受晋国庇护,又不肯意为此着力,如何能够?!这毫不是你们劫夺晋国百姓的来由!我无话可同你说了,已到行刑的时候,如此,你还请回吧,如果你的部下再次犯事,我们也定如此次普通,毫不会包涵。”
白可久道:“我们为晋国卖力,死了多少族人,费了多少马匹,乃至没有粮草,却不答应我们自取,这又是何事理。”
“多少名将是少年景名的,年纪小又有甚么?”
第三十一章
马车靠近,数十骑着高头大马的马队开道,从校场外出去。
颠末一通扯皮,白可久带了身边十位懦夫骑马进了太原城,其他马队则等在了城外。
他这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并且举着弓箭作势要射郭威,但郭威却并没有怒不成遏,反而很沉着地对着白可久,大声答复道:“那些吐谷浑兵士,在河东地界上劫夺百姓和商队,杀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家丈夫儿子死去,老婆和女儿被他们劫夺走,有多少贩子和伴计在被他们杀了以后,他们的货色被抢走,而等在家中的妻儿今后又将如何糊口。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昭宛可不晓得前来围观行刑的百姓到底在想些甚么说些甚么,她先下了马车,看刘承训躬身出马车来,想到他刚才手的温度,又想到他平时每日都要喝药,不由就服侍在车辕边,对着刘承训伸了手,以为或许扶着他下车比较好,毕竟这是她该做的。不然,她跟在刘承训身边实在没做甚么事,却要得他犒赏的院落仆婢名剑宝马,实在是受之有愧。
“是的,说会是太原府尹来主持。现在太原府尹不就是刘公宗子吗?”
白可久就只带了二百多人前来,那里敢和太原城的数万精兵相对抗,再者,此时郭威这边是民气所向。
只见他身边站着一个穿戴轻甲的年青人,手中也拿着弓,箭在那刹时射了出去,竟然在半途截住了白可久射出的箭,箭被撞开,两支同时落了下去。
因有人起了头,义愤填膺的百姓都跟着吼了起来,“杀了吐谷浑人,杀了他们!”
因为他声音大得有限,以后宣判犯人法行,便是由府衙能吏代他义正言辞地给出的,对于这些吐谷浑马队,他们刚入河东,短短时候就惹了这里百姓的仇恨,现在也算是罪有应得。
白可久是不怕事的,但是却被郭威这类做法惹得内心非常不痛快和憋屈,他想了想,说:“好。”
而郭荣已经又从箭筒里抽了一支箭搭上了弓弦做好了筹办。
白可久大声喝道:“临时留人。”
看他要走,白可久才说:“如此,放我入城。即便他们该死,但我也该当听听他们是否有遗言。”
刘承训穿戴紫色圆领官服,刘承训固然年纪很轻,但现在已是检校司空,故而才气穿正三品及以上官员才气穿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