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一大堆,只换来郭荣悄悄一声,“嗯。”
陈确是跟着商队的监事,而周公的商队主管事是一名姓葛的老者,葛老乃是周公家仆,郭荣之前和他已经打过几次交道,算是很熟了。
郭荣骑在顿时走在前面,标兵回报说前面一起尚算安然,没有甚么题目。
“出门这么久,你可想家中娇娘了?”郑好谦转头看郭荣。
郑好谦持续说道:“明日我们直接前去正阳关船埠,你以后要同葛老他们去寿春城吗?”
郭荣声音很轻,也听不出他甚么情感,郑好谦想到他比本身尚且年青几岁,却有这份看清天下的目光,真是可贵,不由说:“你不该来经商,去做刘公幕僚,倒是不错。”
葛老对陈确拖慢路程的事,深感抱愧,郭荣一边用巾帕撩水擦手,一边说道:“陈兄第一次出行,不免不适应,以后便好了。”
郭荣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两载。”
郭荣道:“是。”
只是陈确在江南长大,细皮嫩肉,又是第一次北上,不免吃不了风餐露宿的苦,初时他是骑马,以后因夏季酷热,太阳煌煌,把他晒得晕头转向,便只好坐进运货的马车了。
第十五章
郭荣从河边回到商队营地,只见郑好谦正和陈确蹲在马车中间的空位上,陈确手里拿着一把葵扇乱扇,郑好谦一巴掌扇上他的脸,还一声大呼:“哎哟,又是一只蚊子。”
李彦真之前任过海州刺史和楚州刺史,刚调来寿州做刺史不久,总管寿州军政事件,若要南北经商,从颖水入淮河,需求好好办理他。
故而商队之人便也能够松弛几分。
寿春是淮河上的军事重镇,北为后晋,南为南唐,故而此地为南来北往的贩子会聚之地,加上驻军数万,又有北地往南边避祸的百姓今后地南渡,这让寿春商贸甚是繁华。
郭荣毕竟是北人,便并未透露身份,只扮作陈确身边的仆人,一起进了刺史府。而其他跟随而来的主子,则先去办理旅店去了。
郭荣洗完澡刷完马要回旅店时,葛老恰好也来沐浴,便叫住他,两人在晚风里的河边扳谈了一阵。
正阳关,关楼矗立,船埠之上,旅店如林,船只甚多,船埠上帮手搬货的工人也多,一片繁忙。
“大郎,你结婚几载了?”郑好谦又问。
而正阳关船埠处在寿春城西五十里处,处淮河、颍河、淠河三水交汇之地,位于淮河南岸,扼守水运关隘,有“七十二水通正阳”之说。因得此利,此地舟楫来往,商旅辐凑,市贸繁华,是淮河中游最首要的货色集散之地。
郭荣说:“刘公身边幕僚可没我的位置。”
郭荣道:“欣羡南唐并无用处,甚么时候能够将北地大治,一统天下,规复盛唐荣光,百姓才气真正安居乐业。现在南唐发兵,天家重用浮华无能之辈,我看不必几年,南唐便也会从内被蛀空了。”
郑好谦说:“我是北方来的糙汉,你是南边的小娇……”
查验货色,门道很多,被多报货色,被用心扣押货色,被糟蹋货色……甚么环境都能够产生,不过这些税官不敢在郭荣他们的货上做手脚。
“对,现下向北地贩瓷,多是走海路,之前我在海州,便见很多大船从海路北上。海路买卖比陆上好做。”李彦真比起说是一方军政长官,不如说是一个贩子。
四周知了叫声不断,间或有蛙声蝉,身边不远又有商队其别人的鼾声,另有说话声。
葛老曾见过他击杀贼匪时的手腕,在承平中糊口太久的南人绝没有他身上的这类杀气,是以葛老毫不敢因郭荣年青就对他骄易。
第二日,商队并未前去寿春城,而是直接前去寿春城西的正阳关船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