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氏现在哪顾得上看他,她眼睛都不敷用了。
实在他是对她好的,她内心也清楚。在不晓得小宝是亲生的环境下,一而再再而三为她让步。
这王府的下人非常有礼,满脸堆笑,李氏也做不出恶妻样。再加上姚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她才蔫蔫地坐下。
姚成日里忙着衙门的事, 蕙娘筹划家务并带两个孩子,两人垂垂就把这茬给忘了。可李氏一个当娘的也像没事人普通,蕙娘还偷偷暗里和姚成说,你娘必定晓得你妹子在哪儿,说不定是送到堂姑婆那儿去了。
“夫人?莫非说苏瑶娘还真发财了?王爷竟给她个夫人做?啧啧啧,真是没看出来,这丫头竟有这等福分,既然她给王爷做了妾,我燕姐儿必定在王府,她可千万别把我燕姐儿当小丫头使,到时候我指定饶不了她。”
姚成到底见过世面,对付了街口巡查的兵士,将骡车停在东角门处。
姚成连敲了数十下,门才从内里翻开,内里站着一个身穿茶青色大袄的婆子,不耐烦地用眼角瞅着他们:“有事?”
这还是瑶娘第一次和蕙娘扯谎,格外不能适应,幸亏蕙娘不疑她,不然指定藏不住。
不能让两个妇道人家上路,姚成只能陪着,家里大人都走了,两个孩子也不能落下。就如许,姚家一家五口人坐着骡车,赶了一日的路,才来到晋王府门前。
下雪不冷,化雪冷, 自古就有这句俗话。
小厨房里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以是炊事很快就被提来了。在炕下的圆桌上摆了,瑶娘又陪着蕙娘用了一些,刚好她之前也没吃饱。
用罢饭,瑶娘让统统人都下去,洪哥儿明哥儿和小宝也被下人领到西厢去了,才和蕙娘歪在大炕上说话。
“如何能够没有,那我燕姐儿人呢?”李氏连着做了几天恶梦,正因为这梦内心不安着,现在又传闻女儿不在王府,顿时急了。
李氏坐在车上嘴里抱怨,说这王府端方也太大了,哪个门不是进,正门不让进也就罢,侧门也不让进,非得把人扔去后门。
这还是李氏第一次见到这么气度的府邸,那何老爷家的豪宅算甚么,和晋王府底子就没得比。
她自是不晓得,宅子也不是随便能建,这门脸这台阶哪怕是大门上的一颗铜钉,都有制式标准,平常身份的老百姓胆敢僭越,就是个被抄家砍头的了局。以是别说何老爷家了,全部大乾朝除了皇宫,大略没几家的宅子能比得上堂堂的亲王府。
“那你们等等,我出来传个话再说。”婆子又看了他们一眼,才关上门往内里去了。
连着下了三天的雪, 这两日终究放晴了。温暖的阳光洒射在房顶、树梢、门路两旁的积雪上, 不但不让人感觉和缓,反而感觉冷飕飕的。
“我如何晓得你女儿在哪儿!快走快走,别站这儿挡道。再不走我可叫人了。”
他天生崇高,心性傲岸,就如姐姐所言,没几个男人能做到这般如此,更何况是他。而那件事追根究底,实在也算不得是他的错……
“姐……”
瑶娘这才放慢了脚步,而此时蕙娘也下了轿来。
蕙娘和两个孩子坐了暖轿,一起到了荣禧院。
说完燕姐儿的事,蕙娘又对瑶娘说了一番为妾之言,与上辈子般无二致。
吧唧吧唧亲了两下胖面庞,蕙娘如何看小宝如何喜好。
姐妹二人坐下说话,丫头们奉了茶。瑶娘问蕙娘,得知她还没用中饭,就忙命人去筹办。
李氏呐呐不言,半晌才道:“她就这么大的本领,王爷就这么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