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像入了迷一样,盯着姜蜜看。
按说要吃糕该问爹娘要,别人也不欠你,可毛蛋才三四岁,不知事,姜蜜是做长辈的不该过分计算,再说虎娃和毛蛋都是侄儿,理应一样对待。这么想,姜蜜也分了一块给他,没想到他狼吞虎咽吃完说还要。
姜蜜回说:“相公昨个儿买的桂花糕,我给毛蛋和虎娃都分了一块,也许没吃够。”
“相公筹办晨读。”
她放心靠进卫成怀里,别看卫成是读书人,度量并不薄弱,就这么躺着都让她感受有依有靠,内心也比平常结壮。
不像大要看来那么绵软的……倔强的一面。
那恐怕投错了胎。
……
相公能中秀才的话家里还能更轻松些。传闻只要中了秀才就能直接去县学读书,县学属于官学,和私家办的学塾分歧,那边的先生吃官粮,不拿束脩,学子们要筹办的就只要三节两寿的贡献。
听到这里,姜蜜躺不住了,她双手撑着床铺,俯身居高临下看着脸上写满不快意的卫成。
吴氏一把将坐在地上撒泼的毛蛋抱起来,送回隔壁丢给大郎媳妇,又留了话:“好生教教,别出去丢人现眼。”
吃够?
毛蛋目光炯炯看过来,问他吃了甚么?
这时候姜蜜感遭到不安闲,她率先停止了四目相对,眼神躲避了一下,又推了推卫成:“该起家了,我不能再担搁,得去灶屋给娘帮手。”
卫成也的确全然没了困意,他完整复苏了,起家坐到床沿边,让姜蜜从里侧出来,看她把油灯点亮,行动敏捷的清算本身。
虎娃护着他还没啃完的桂花糕出去了,出去和他奶奶撞了个正着,吴氏看了一眼他捧着在啃的桂花糕,没说甚么,虎娃喊了声奶,接着往外边走,出去就看到蹲在村道上不晓得在玩甚么的毛蛋。大房的毛蛋和二房的虎娃年龄相差不大,两人常常玩在一起,虎娃就小跑着畴昔了,他桂花糕倒是已经吃完,嘴里那甜香味儿还没散,刚一蹲下就让毛蛋闻了个正着。
这么想,姜蜜放下心来。
“没呢。”
卫成在内里劈柴,听到动静正要出去,吴氏先他一步,站在门口看毛蛋坐地上撒泼打滚问:“他要甚么?”
卫成哑然发笑,打趣说:“你这不是正理?”
姜蜜还很刚强:“正理也是理,不然你指出来,我哪句说得不对?”
“那就好,今后再梦到甚么早点奉告我,环境越坏越要趁早说,听到了吗?”
“蜜娘?”
姜蜜:……
“他们没说后半句?”
“……”姜蜜有点难堪,她怕迟误早餐。
姜蜜点头承诺下来,说晓得了。
“三婶给的糕糕。”
姜蜜收起纸包,让毛蛋出去玩。
婆婆吴氏也说,县学还供应笔墨纸砚,上那儿读书特省钱。
本来她也有这一面。
“相公你上回旬休,在前院晨读的时候念了篇文章,说老天爷要对人委以重担之前要先磨练他,我感觉那说得很对……很多事冥冥当中有安排的,像当年我娘病故,大家都怜悯我不幸我,起先说没娘的女儿嫁不出去,厥后我爹续弦,她们又说落到后娘手里能许甚么好人家?可你看看我,我都嫁到卫家来了,给你当了媳妇,这一点谁又事前猜中了呢?相公你再想想,我命途固然盘曲,每回即将碰到不幸老天爷都会警示我帮我避害,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偏疼我的?他既然偏疼我,我能当不上秀才娘子吗?”
“今儿起得晚,对不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