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正用膳,天子身边的寺人崔铨急仓促跑出去,在天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谁的童养夫跑了?”一个带着些慵懒的男人的声音俄然响起,接着一个穿戴玄色龙袍的男人走了出去,一贯不苟谈笑的脸上带着难以粉饰的暖和。
“傻孩子。”皇后顾恤的摸着她的头,声音里带着些哽咽,“是父皇与母后亏欠了你。”这孩子从小便被送到了祁王府里养着,这些年聚少离多,当真是亏欠了。
“母后。”祁谙无法的直起家,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如何又哭了,要不如许吧,本日这及笄礼不办了,儿臣便还是父皇母后那永久长不大的小公主,好不好?”
云莲到底比祁谙年长几岁,心下有些担忧,她家公主虽说打小便许给了王爷,但是王爷却比小公主大了十多岁,正处于大好光阴的男人,身边哪能没有女子。
而在祁谙来泉州的路上,人缘偶合下救下了被匪贼绑票的溪家公子一命。
祁谙下了马车,略带歉意的躬身行了一礼,“溪公子,我碰到些费事,别无去处,想来溪府打搅一段日子,不知是否便利?”
三月三这一日,碧空如洗,轻风袅袅,氛围中满盈着一股甜腻的花香,借着这春日大好的光阴,皇宫内为大渝朝的长公主殿下停止了及笄礼。
要说前些年倒也还好,王爷与公主日日吃住在一起,但是自从王爷出去兵戈至此,两人已有四年未见,即便王爷是君子君子,碰到娇滴滴的小女人怕是也很难把持的。
云莲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马车哒哒的拜别。
“钱管家,她们是来见王爷的。”那侍卫忙道。
“那小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云莲摇点头,散去脑中这怪诞的设法。
马车在胡同里七拐八拐,终究到了一栋大宅子前,那宅子占有了一条街,矗立巍峨,上书‘祁王府’三个大字。
祁谙眉眼弯弯,勾起一抹笑意,“儿臣长大了,母后不欢畅吗?”
“见王爷?”被称为钱管家不耐烦的摆手,“王爷是甚么人想见便能见得吗?滚滚滚……”
那女子轻笑,“我又不是小孩子,钱管家您太谨慎了。”
毫不起眼的平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下车到路边问路,卖馒头的小哥往远处指着,比划了半天,车夫才恍然大悟的对小哥伸谢。
皇后和长乐同时放下了筷子,祁谙似有所觉,“父皇,但是出甚么事儿了?”
“便利,当然便利,岂有不便之理。”溪棹正求之不得呢。
天子略一沉吟,也没有坦白,“送往临门关的粮草在泉州蒲兰山被人劫了。”
“去……”祁谙勾起一抹笑容,“溪府。”王府住不了,便去住这泉州最富朱紫家的宅子,总不能虐待了本身。
“想见王爷?”侍卫猜疑的看她一眼,“你们是谁?可有拜帖?王爷可不是甚么人想见便能见的。”
不,应当说是,打她出世那天起,父皇便把她送入了祁王府,要祁王爷做了她的童养夫...
天子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皇后更加伶牙俐齿了。”
皇后发笑,“陛下不是整天说女子也可同男人普通金刀立马,谈笑鸿儒吗?我们谙儿便是陛下新政的实施者呀。”
祁谙耸耸肩,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好啊。”
但是这张严厉的脸对长公主殿下倒是没有甚么结果的,祁谙看到自家父皇,顿时眉开眼笑,眸子亮晶晶,“父皇,儿臣是不是能够不消嫁给兄长,而是挑选嫁给旁人?”她见那些大户人家的蜜斯老是办甚么比武招亲,抛绣球招亲之类的,她也想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