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赔着笑容:“是是,相公你最是孝敬不过。”
她从速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小意的上前:“相公,我这不是委曲的?我委曲也不叫啥,谁让我是长媳呢,婆婆说啥,我也只能受着。但您,倒是宗子啊!”
“但相公,婆婆一把年纪了,我们奉养是应当的,只是我们孩子也大了,总也要替他们着想不是?秀儿受委曲了,我这心疼的,恨不能替她受去,相公你也最疼这丫头的啊。另有雄师,也差未几能说亲了。相公,我们要有点成算才是,总不能为了小叔娶媳妇,把家里都掏空呀!”
鲁氏还在‘哭’,哭婆婆的偏疼不公允,本身和女儿被欺负了受了委曲,都只配被视而不见的,统统都比不上她的小儿子首要,包含他周学年。
周学年的脸微微发烫,却也不肯意被婆娘看轻,道:“你懂甚么,今上以仁孝治国,孝道是天下人都该守的,天底下,别说是我这个小小童生,就是顶了天的相国大人,也不敢不孝。我这也是孝敬罢了。”可不是甚么脆弱。
鲁氏用上了尊敬的口气,道:“公公去了,你就是这家里的一家之主,在大户家里,就是端庄的大老爷,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该由你做主不是?”
老周氏这房里,所说所言是一心为小儿子周学礼着想,而这家宗子周学年他们房里,一样是为自家筹算。
提到这,周学年又有些不满,因为鲁氏说的都对,按理说,爹去了,他是宗子,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确切是该他做主才是。
鲁氏暗自嘀咕几声,心道就你大安主义,没看你娘那偏疼的程度。
再想到五福,她脸上又是一阵愤恨,咬牙道:“相公,英梅那边你看?”
但现在算甚么呢?别说甚么大小事,就是用点儿银子办理,他也还得跟老母伸手,估计手里还不及小弟余裕呢!
鲁氏见此,只得按下不提,暗里里把五福母女咒了个半死。
“爹不在,我就是父,我内心有分寸。”周学年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说来讲去,还是一个银子的事,甚么委曲辩论,都只是引子罢了。
现在鲁氏把他的宽裕都说出来了,更让他不悦和不满,眼神森森的瞪着她。
周学年的神采都雅了点。
在相公的瞪视下,她的嘴一抿,没敢把残剩的话给说出来。
周学年刚才被老娘回嘴了,表情本就不好受,现在被婆娘的眼药一上,感受气更不平了。
她话没说全,可周学年又哪能听不出那是甚么意义,就是说他听话得过分了呗,被个妇人压着呗。
“别哭了,都被你哭倒霉了,闹不闹心?”周学年喝道。
鲁氏心上一颤,道:“我能说甚么,就是感觉,相公你就是硬气点,谁能说不是?何必……”
鲁氏哭声一顿,用眼角瞟着自家男人,看他神采沉沉,眼尾都垂下来了,伉俪多年,也晓得他现在是在活力了。
“行了,这事我有分寸,娘也不成能真掏空了家底去给小弟定这个梁家。”周学年有些心烦,翻身上床躺着。
“你又想说甚么?”周学年一把把手上的冷茶给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