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话?”五福悄悄的擦着她的脸,淡声道:“他久不登门,一来,就是作一副贤人模样经验,凭甚么?”
周氏吃疼,微微侧头避开。
周学年狠狠的剜了五福一眼,甩袖拜别,仿佛再待久一分,这地界就会脏了他的脚似的。
触及五福的眼神,周学年堂堂一个大男人,在这初夏,竟感觉盗汗涔涔,后背发凉,脚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你猖獗,你是如何对长辈说话的?”周学年气得脸抽筋,鲁氏说得轻了,这丫头,底子就是卤莽粗鄙非常。
“五福,出来。”被周学年一巴掌打畴昔,周氏的脸肿了半边,推着五福,目光要求:“娘求你,出来!”
听出五福话里的心疼,周氏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转过甚道:“大哥,你打也打了,五福,我会教好的。”
“你就只能教出这么个东西来!”周学年怒急,五福的态度,实在叫他火大和活力:“好,我就看着她如何步你的后尘!”
看他走了,周氏身子一软,靠在五福怀里。
把周氏按坐在床上,她去打了水来,又绞了帕子,悄悄的擦拭着她的嘴角。
“娘,百忍不会成金,我们的谦让,只会放纵他们的气势罢了。你感觉,我们忍了,他们就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么?”五福点头,道:“不会的,不管我们如何忍,我们的存在,就是个弊端。做得再好,都会被他们挑出刺来的,这么多年,你莫非还看不明白吗?”
如若不是周氏挡在她面前,被打的就是她,她倒不是怕打,而是感觉一个男人竟对女子脱手,实在够渣。
“很疼?”五福皱眉,道:“上点药吧。”
“打人也应当吗?”五福攥着帕子,道:“他要摆长辈架子,也该有个长辈模样才行。可他又是如何做的?只认定是我们错,不但经验,还脱手打人。他再是长辈,也只是娘舅罢了,你都还没打过我呢!”凭甚么他就能打?
这是周学年第二次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个字,她一个小女子,如何敢,她如何敢!
周氏怔怔的看着她,眼泪不竭的往下贱。
滚?她说滚!
周氏摇点头:“没事,这点小事,哪用上药?”又看着她道:“倒是你,五福,方才你不该对你大舅这么说话的?”
她那肿胀的半边脸,另有嘴角的一丝殷红,刺得五福的眼也跟着红了,手抚了上去:“他打你!”
五福关上院子门,扶着周氏进屋,目光扫过柴房的小窗,那边人影一闪,她转开目光。
周氏心伤,搂着她哭了起来:“都是娘没用,五福,你承诺娘,多忍忍,好吗?”
“你……”她这是甚么眼神,一个女人,怎能有如许噬人的眼神?
“滚!”五福上前一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打女人,这就是所谓的读书人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五福,他是你亲大舅,是长辈!”周氏语气有些倔强,道:“长辈经验小辈,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