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将门女心机粗陋不懂中馈碎务的?这几处罚明是夫报酬了摸索二奶奶而做的窜改,谁成想,这才一眨眼的工夫,就被她一丝不错地给圈出来了。
掌事嬷嬷讶异地看着她。
徐嘉淡淡收回视野,没再逗留,挑帘走了出去。
一想到这事儿,乔氏就恨得牙根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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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远被盯得不安闲,借着喝茶抬起宽袖挡住面庞。
“老奴亲眼看着她圈出来的。”掌事嬷嬷将账簿奉上,照实道。
想着,乔氏蹙了眉头望向儿子,“老二,你说实话,是不是让咏儿去外庄上见江氏了?”
徐嘉问他,“二爷是真不晓得还是装不晓得?”
掌事嬷嬷低声道:“说句不入耳的话,老奴瞧着二奶奶比当年的大奶奶可强了去了。”
也不晓得他跟乔氏说了甚么,傍晚时分,乔氏身边的掌事嬷嬷就亲身送来了对牌、库房钥匙和账簿。
徐嘉正在烹茶,左手重提袖口,右手握着茶壶往杯里注水,暴露的腕骨纤细,被窗外打出去的日光铺上一层暖色,愈发显得沉寂美好。
想通此枢纽,乔氏对徐嘉的不喜又退了几分,交权也交得有些甘心了。
掌事嬷嬷比陪房婆子知礼,忙道:“二奶奶客气。”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还在因为唐远萧瑟本身而郁郁寡欢,没那么快拿到掌家权。
送走掌事嬷嬷,墨香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圈椅上的徐嘉,“蜜斯,夫人之前对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何俄然就让您掌家了?”
唐家高低谁不晓得当年她是要过来给老二冲喜的,却在出嫁途中和大伯子有了染,乔氏毫不信赖本身那端方知礼的大儿子会做出这类事来,准是江氏贱妇怕老二俄然死了守寡,想提早给本身找后路。
唐远看向侄子,问他,“你为甚么跑去骂人?”
她懒得藏着掖着,直接让掌事嬷嬷奉告徐嘉,先前账簿上的错处都是她用心的,目标就是为了磨练儿媳会不会看账簿能不能接这个掌家之权。
唐远想到唐咏张口就骂“贱人”,当下被徐嘉数落得满心耻辱。
他们家老爷子名誉虽大,但到底不是朝廷中人,对孙儿的宦途起不到多高文用,反而是亲家那边,一旦封了侯爵,对唐家而言一荣俱荣。
以往不察,本日才俄然发明,大孙子不知被谁教得歪了心性,小小年纪就扭曲成如许。
夺妻之恨,他没齿难忘!
徐嘉闻言,喝茶的行动顿了顿,双目一瞬不瞬看着他。
唐远:“娘,大嫂她……”
自打徐氏过门,唐远还一次都没去见过江清雨,唐咏半途倒是去过两回的。
固然当年唐家对外敷衍说江氏本来许的就是老迈唐潇,却还是免不得被外人嘲笑。
他如坐针毡,沉默半晌以后起家逃也似的分开芝兰院。
徐嘉但笑不语。
“大奶奶去了外庄,甚么时候返来还不必然,府上就我这么个嫡媳,她不交给我,难不成让庶妇掌家么?”徐嘉脱手将账簿收起来。
唐远走畴昔,在她劈面坐下,开口道:“宋司丞既是你们家亲戚,想来你对他更加体味,满月宴的礼单,就由二奶奶定吧。”
乔氏固然不如何待见徐嘉,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究竟。
乔氏一听江氏,脸就沉了下来,当即呸一声,“那贱妇,除了顶着一张狐媚子脸勾・引男人,她还能有甚么真本领?”
见掌事嬷嬷要走,徐嘉把人留下来,让墨香奉茶。
乔氏心中大为震惊。
徐嘉缓缓抬眸,就见男人立在屏风口,仿佛成心避开她的目光。
为防露馅,掌事嬷嬷没敢多留,把账簿拿上,很快去正院回话。
乔氏重重冷哼一声。
一旁的母子二人闻言,纷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