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宋琦收了思路,面色娇羞,“都说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没了户籍,郡主救下我,您便是我的长辈,您说甚么便是甚么,我没定见。”
“你先前还说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安排的你都喜好。”温婉顺手拿过一个橘子剥着,语气淡淡的,“如何俄然就变卦了?”
后背俄然被人踩住,她吃痛地昂首,就对上曾杨氏一张削尖刻薄的脸。
徐嘉给温婉捎了好几匹上等苏锦杭绸,外加一个琉璃瓶。
宋琦心下一沉,面如死灰,眼泪不断往下滚。
宋琦每天忙到大半夜才气睡,躺在炕上以泪洗面,悔不当初,她好几次想逃,出去就碰到查户的官差,吓得又跑返来,持续被曾杨氏磋磨。
年前云氏有两台婚事,一台薛银欢和程家公子的,一台云淮和徐嘉的,温婉都没赶上。
不等宋琦再说,温婉让车夫揪着她的后衣领把人拎下去扔在地上。
“那就好。”温婉唇角弯了弯。
不,郡主保的媒必然不会比谢峰差,她不能悲观,不能悔怨,谢峰不就等着她悔怨吗?她偏要好好过给他看!
“不,不不不。”宋琦直点头,“我不要给人当妾,我不要去关外。”
“卖?”温婉嘲笑一声,眼神挖苦,“就你如许的,能卖几个钱?”
不是该嫁到世族做宗妇吗?如何会是妾?她如何能嫁到如许的人家!
被莫名其妙塞了一嘴狗粮,温婉悄悄翻个白眼。
听赵寻音说,云氏分了水路和陆路,花船花车花轿,那步队壮观的,不知情者还觉得是公主出嫁,让楚都城热烈了好一段光阴。
宋琦先前就透过帘子看到了内里的景象,内心嫌弃得不可,还觉得温婉是有别的事来这儿,不想,竟是要把她送到这户人家,还当妾?
温婉撩帘下车,伸手扣了扣门上生锈的铜环。
最后四个字,说的别有深意。
云氏嫁娶端方,新郎官的兄长前来接亲,来的便是那位毕生不娶的二郎。
马车没有直接回长宁侯府,而是拐进了一条灰墙冷巷,在一处贴了年画的木门前停下。
长宁侯府,温婉听着下人们刺探来的动静,微微勾起唇角。
“喜好,郡主给安排的,我都喜好。”宋琦满眼等候。
“三郎手里不能沾性命。”温婉道:“他本就是应劫而生之人,倘若宋琦死在他手上,他的运道恐怕又得生变,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比较合适。”
可到最后,连芝麻的影儿都没见着。
琉璃瓶里是药汁。
“你也老迈不小了,我给你找小我家吧。”温婉靠着座椅后背,轻描淡写的语气。
“不提她了。”温婉本日表情颇好,不想为宋琦坏了兴趣,“听小巧说嘉姐儿从姑苏给我捎了好东西来,我去瞅瞅。”
背上的小混蛋又是一鞭子打下来,宋琦吃痛,只能驮着他不断地在院子里转圈。
温婉闲得发霉,每天掰动手指头数日子。
温婉抬手让她免礼,“人我给你带来了,今后好好待她。”
妇人当即明白过来,笑道:“郡主放心,进了这道门,便是我曾家人,今后有她好日子过。”
这天正躺在芭蕉树下的躺椅上乘凉,就听小巧仓促跑出去道:“郡主,内里有个自称是您弟弟的人,说要见您。”
温婉又深深看她一眼,“实在我感觉谢峰挺不错的,前些日子改进构造兽得陛下赏识,现在调去了神兵司,他如果能改进一整套,估摸着间隔混出头的日子也不远了。”
温婉看着宋琦,想到宋姣和婆婆的死,眼底阴翳一闪而逝,随即面露惊奇,“我也是听顺天府尹说抓到个没户籍的小女人,瞧着像宋家人,让我来认认,没想到果然是你,如何弄成了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