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便鬼使神差的伸脱手,想要触碰一下他棱角清楚的俊脸……
“傻丫头,你还真当本身是男人,不爱红妆爱武装!”轩辕长倾将药囊支出袖中,回身到桌案后,拿起一本公文。
“统统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东朔当即现身,跪在地上。“主子。”
轩辕长倾放下公文,在那红色纸张的空缺处,龙飞凤舞写了几笔。昂首看向锦画,“女儿家大了,终归要嫁人。”
酒徒之意,又岂看不明白。
“好了。”轩辕长倾蓦地打断锦画的话。
“王爷看重王妃,自是不怕依依辛苦。只怕正有此意。”柳依依掩嘴轻笑,惨白的容颜竟比那翩翩白衣更胜一分。
“我是夏侯云歌,我便是你,你亦是我。”女子笑容浅淡,含烟似笼,未诉的轻愁似那抚不平的湖水波纹横波。
她,真的已被百里非尘……心头掠过一丝涩痛,轩辕长顷不肯再想。
“殊途也同归呀。”女子盈盈凤眸,蕴着一抹心殇的凄悲。
轩辕长倾只淡淡“恩”了声,接过香囊再未几言。对于锦画,他已怒斥多次,她还是女扮男装经常混入虎帐。现在,既已得她爹答应,他亦不好再驳颜面。
“只是昨夜没睡好,无大碍。”柳依依包好分好的药材,“我去叮咛人熬药。”
第40章 迷雾,还赠双玉镯
何故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夏侯云歌的耳畔传来女声低婉美好的声音,缕缕梵音洗经心中阴霾魔煞,垂垂沉寂如一潭清澈碧水。
“谢长倾哥哥厚爱,锦画辞职。”回身,忍住眼中奔涌的泪水,大步拜别。
在那一片花海当中,躺着一个白衣男人,满天飞扬的花雨,落满他红色的衣衫和怀里一个玄色的灵位。灵位上,金漆砥砺的笔墨,已因长年抚摩变得有些恍惚。
外洋某岛,四时如春,漫天桃李,妖娆荼蘼。
“这话要说,也该由锦画的爹娘说。”锦画咬唇,忍住眼中酸涩,鼓起勇气。“这么多年,我不信赖长倾哥哥不明白我的情意。”
魏荆踏出房门,投来一记成全功德的坏笑,顺手将房门关紧。
重重迷雾中,模糊呈现一泊明镜般的湖水。在那湖水之上,悄悄站着一袭明黄宫装的女子,眉如远山,目如秋波潋滟,盈动生辉,不语含情。
夏侯云歌沉浸在重重迷雾当中,沉重的认识时而清楚,时而涣散,早已不知身在那边,今夕何夕。面前只要白茫茫的浓雾环绕,辨不清方向,身材轻飘飘恍若浮在云端,一片虚空。
“你来啦。”浅浅的感喟声,温凉似琼玉相击,清脆动听。
大将军王赠送玉镯与轩辕长倾,寄意不言而喻。可他又将玉镯转赠返来,便是驳了大将军王成心联婚之意。
“夏侯云歌……”祁梓墨俄然飞起,白衫猎猎作响,繁花飞扬,如卷入一场风暴当中,四散飞溅。
轩辕长倾悄悄摸索玉骨扇面,丰润的手指,映着窗外照出去的阳光,莹白得几近透明。他回身,面庞隐在一片暗影当中,看不清神采。
魏荆望着柳依依翩翩拜别的背影,吹了吹脸颊上的碎发,摇点头。他这个徒儿,每次轩辕长倾出去交战,都连夜不眠,在房里苦苦等候。一扬宝蓝色的长袖,又如一阵清风拂面,消逝无踪了。
轩辕长倾终究放下公文,昂首看向锦画,“八宝芙蓉糕味道甜腻,普通女孩子都喜好吃。”
湖泊烟雾垂垂浓起,女子纤美的身影垂垂恍惚,溶解在那一片浓雾当中……
阿谁孩子……
“小云,你说有人钟情莲的出淤泥不染,有人喜好牡丹的雍容华贵,有人偏疼菊的隐士高洁,但你只喜好桃李醉东风的婀娜。”